在不二和菊丸编排自己的时候,水原已在心里打定主意午休找乾聊一聊,问问他有没有什么练接球的好主意。从前他持着二传的位置,对接球这项练习不是很上心,若非有人要他练,他几乎不会刻意练习这个,现在退步也最明显。就昨天他那个磕碜的鱼跃和滚翻来看,拉了大胯,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涣散的眼神瞥见自己左臂上扎眼的创口贴,左手拇指被激得一使力,那可怜的圆珠笔就又被甩飞出去。他暗暗叹气,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笔,还是不熟练!
只不过,水原午休时在理科室找到乾时,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他质疑了一下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时找上他。乾拿着一杯,呃…浓稠的墨绿色悬浊液,说这是他新做的饮料,问水原要不要尝尝看。哦,那盛放悬浊液的玻璃容器还是带有刻度的烧杯。
尝?水原眉头一挑,挑剔地打量起乾手中的烧杯,确定他这一口下去不会直接跑医务室吗?要不他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这事吧,换到楼下的料理室,他勉强可以称这份化学实验产物为“饮料”。
乾疑惑地瞧着水原走到放置实验器材的柜子,捣鼓一阵,再转过身时,他手上多了支胶头滴管。他不觉为自己的最新力作争取起名誉来,“普通的蔬菜汁而已。”
“是不是普通由尝的人说了算。”水原不屑一嗤,就差在脸上写上“家政苦手没有发言权!”
他用滴管吸了点悬浊液上来,然后滴了一滴到自己食指上,用唇碰上沾着液体的食指。他抿了抿唇,立时皱起眉来,“你都放了什么?”说完他接过乾手里的烧杯,又抿了一口。
兴许是味太冲了,水原的酷哥形象直接崩坏。整张脸都挤到一块儿去,眉结作一团,眼眯成两条缝,嘴紧紧摒成一线。好一会儿,他才清了清嗓子,“你……咳,最好再过滤一下,纤维太多了。”
“青椒、白菜、菠菜之类的普通蔬菜,当然还有调味用的蜂蜜和柠檬汁。”乾得意地扶了扶眼镜,他点头记下水原的话,又追问,“那味道呢?”
水原抿着嘴,咂摸了下刚才那仿佛味觉大屠杀的味道。他瞧了瞧乾期盼的眼神,满腹的槽点却无力可吐——的确都是普通蔬菜,但能把葱姜一起放到饮料里的,大概是前无古人、后也无来者了。或许做成咸口,他还能当是时蔬混炒在胃里的状态喝掉。
他只得闭上眼,说着讽刺的反话,“挺好的,喝一口上天堂的感觉。”
这反话,如果摆在平常,乾必定是能听得出来的。但偏偏水原前面给了句中肯的意见,乾很自然地没有听懂这句反讽。于是,他十分愉快地决定将这杯乾氏蔬菜汁加入了正选的训练菜单中。
当面看着乾做出这一有违人道的决定,水原表示“好耶!”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他这第一杯乾汁的第一名食用者发表的评价,要使他遭受多大的麻烦。对他而言,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乾商讨商讨他这排球复建计划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