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萨菲罗斯有所回答,径直开门,果酒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叮当作响,惹的人心更加燥乱。
门被她匆匆开启又胡乱关上,她进门后僵直片刻,等思绪归位后直接瘫坐在地上,柔软的红色地毯接住了凌乱的人,以及散落一地的甜点。
对,明天是新的一天,这些尴尬也会被刷新。
她淡定起身,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从柜子中拿出来花瓶,加满水,小心的将珍贵的百合花放置其中。
片刻的平静后,她双手按在桌面上,缓缓蹲了下来,在心底再次抓狂——
绝对会被认为成痴汉!绝对!!
她葛优瘫了一会,来到阳台准备吹吹风风,想让一直降不下温度的脸庞散散热。
圆盘城市笼罩在绿色光芒中,巨大的魔晄炉融在黑暗,时不时散发出低沉的吟鸣。
魔晄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像是铁锈的味道,带点潮湿腐朽的感觉。
无端的让人联想到人体内的鲜血。
她想起新闻上播报的关于环境保护,停止魔晄炉开采的报道,说不定魔晄就是星球的血液呢?
神罗迟早玩完。
酒精卷过唇舌,淌入喉咙的感觉让人反复沉沦。
单纯喝酒实在太单调了,她之前晚上赶设计稿过头,头脑陷入风暴中,也只是在睡不好的时候来点,一口闷了倒头就睡。
似乎觉得少点什么,又回书房拿来了一本相较于轻松简单的书籍——《心理和行为的生物学基础》。
“两个同类的刺激物,它们的强度只有达到一定的差异,才能引起差别感觉,即人们能够觉察出它们的差别,或把它们区别开来。”
明明同样是人,萨菲罗斯却独树一帜,远超常人。
不管是在武力上还是外貌,人们可以轻易的发觉萨菲罗斯的与众不同,并为之吸引。
“视觉是人类最重要的一种感觉。在人类获得的外界信息中,80%来自视觉。”
萨菲罗斯双眼会吸引人,将她那80%的感知力吸引过去,引起脑神经的兴奋与快速传输。
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快分泌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乌龙。
“音调是一种心理量。声波频率不同,我们听到的音调高低也不同。”
嗯,萨菲罗斯的声音也格外好听。
要是说视觉占到80%,那么听觉就占到了13%,还剩下7%,有待她去发觉。
发觉什么?去试着发觉萨菲罗斯其他潜在的优点吗?
真是够了,看什么都能扯到萨菲罗斯身上。
她将书本甩在桌上,放弃了学习。
她猛地灌了一口酒,忽然回忆不起来第一天到达神罗,自己是怎么休息的了。
记忆停留在纷乱刺耳的警报声,后面呢?
好像是萨菲罗斯过来查看情况,自己晕倒了。
在之后呢?她拒绝去思考了。
她不喜欢喝的烂醉的感觉,所以只喝度数较小的果酒。
但她现在很想宿醉过去,据说宿醉会让人忘记一些事情。
想忘记刚刚发生的尴尬的事情。
也有不想忘记的——
是在萨菲罗斯注视着自己的时候,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是种轻飘飘的东西。这种东西带来了快乐的,满足的,舒适安稳的感觉。
真是奇妙。
“我对他一见钟情了。”
小白的声音顺着微凉的野风爬了上来:“他打人的样子的很酷,我喜欢他唯我独尊的样子,更接纳他恶劣的性子。”
我应该不是一见钟情。
她迷迷糊糊的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产生类似的想法。
应该是二见钟情,也不对,第二次见面自己脑子里只有探寻他行为背后的其他用意。
那就是三见钟情。
他们也才见过三次面而已。
肯定是因为萨菲罗斯给自己撑腰了。
又或者他实在太好看了。
她被自己一连串冒出来的毫无逻辑的想法的逗笑了。
“喜欢上一个人就是毫无逻辑。”
小白的声音再次浮现,“客观下的思维模式紊乱造就了‘爱’这个命题。”
那么我会爱上一个人吗?
她曾经觉得让某个男人侵入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只会是一件麻烦且难搞的事情。
她承认自己没有小白的坦荡与无所畏惧,更不羞愧于自己的谨小慎微。
可有时候,爱就会突破人给自己画出来的既定圈子,迎面而来的很多措手不及的情绪与不可控的人和事。
她清晰的知道,自己现在从心底生长起来的“爱”,只是自己的臆想。
是空中楼阁,是黄粱一梦。
更是独属于自己的美梦。
杯子空了,她伸手去够桌面上的酒瓶,微醺的倦怠中,恍惚看到了一些雾蒙蒙的画面——
闪烁而过的刺眼白织灯的光芒,惨白的房间内面目可怖的巨大怪物血肉模糊的倒在自己身旁,紫红色的诡异鲜血并没有喷洒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人替自己挡了下来,是一个孩子,她伸出的手也缩水了,变成了孩子手掌般。
有人从惨白的门后出来,金属舱门开启的声响与现实重合。
她这个近乎于真实的幻觉吓了一跳,手一抖酒瓶滚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
幻觉散去,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喝大了。
她迷茫的的将头转向传出声响的方位,隔壁四米开外的露台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看到暖黄的灯光下银色的发丝流淌着金色的光芒。
心中再次盈满轻快欢乐的心情,她微微弯起的眉眼带了一层浅浅的笑意,橙黄色的眸子散发着水晶版的莹润光泽。
“萨菲罗斯。”
大抵是醉糊涂了,她笑着唤着那个银发身影的名字。
“萨菲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