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锋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一个时辰前。”又把青宛今日出门买了什么东西,去了什么地方,怎么丢的都细细的回禀了一通。
墨锋知道魏璋对这个妹妹有多在意,闻言赶忙跑到练兵场,上前小声禀告道:“将军,二姑娘不见了!”说着,将头低下去了。
魏璋脸色骤然一冷,摆手示意暂停了练兵,转身进了营帐,沉声问:“怎么回事?”
墨光跪地将事情经过详细陈述了一遍,没过一会儿,在街上寻人的墨影也回来了,甫一进来便跪下请罪:“将军,街上商户都打听过了,还是没找到二小姐的踪迹,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魏璋脸色便阴沉下来,墨黑的眸子如冻住了一般,阴郁全然占据了他那张英俊的脸。
他出了营帐,当下调了五百精兵,让他们在城内大肆搜寻,又亲自带着人去查城门和码头,一夜过去,却是连人影儿也未寻着。
他于是便将所有人手都转移到城门外搜索,亲自带人细细搜了一回,城郊的村庄也挨家挨户搜寻,仍旧一无所获。
城里城外已经被翻了个遍,城门口的守卫也说没见到画像上的女子出去过,那么人能跑到哪儿去?
魏璋一夜未睡,青黑的胡须冒了出来,乌黑的眸子凛然,宛如高山寒雪一般。
墨光站在一旁,抬头觑了他一眼,霎时间生出一种冻毙其中的错觉。
这个时候长吉按吩咐押了落苏来,回话:“爷,落苏押来了。”
落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又是害怕又是担忧,“大爷,姑娘她逃到哪里去了?如今可找到了?”
魏璋上前一步,用剑柄抵着落苏的肩膀,问:“逃?你知道她要逃?难道你知情?她先前都跟你说什么了?她要逃去哪儿?”声音一声比一声冷沉。
落苏登时吓白了脸,她瞧了瞧魏璋的脸色,寒得仿佛要结冰一样,不禁打了个寒颤,抖着声音道:“大...大爷,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姑娘她...她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只...只是奴婢知道姑娘逃走的消息后,在房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抖着手从身上取出了一张卖身契。
“姑娘走前将我的卖身契留给了我,想放我自由,我这才知道她是一早就有逃跑的计划...”
魏璋冷笑一声,又细细的拷问了一遍,见她当真似不知情,这才将剑从她肩上移开,让人将她提回府去。
日上中天,已是晌午,魏璋闭眸捏了捏额角,沉声朝墨锋道:“派人去各处的城门和码头打听情况,让人照着画像比对这两天出城和登船的年轻女子,一天时间不到,人应该跑不了多远。”
又道:“切记,事情做得隐蔽点,就说是查找府中逃奴,切勿泄露二小姐身份。”
墨锋细细听了,点头应“是!”刚转身准备去办事,这时墨光飞快跑上前来,急声道:“将军,有消息了,方才有个妇人说昨日傍晚看到一个跟画像上有两三分相像的女子跟一个金发碧眼的胡商说了几句话!”
魏璋身形一顿,立时猜想一种可能性,他凛眉问:“可查到哪支商队?”
墨光连忙点头,魏璋于是一边翻身上马,一边详细问了清楚,就风驰电掣般纵马而去,墨光墨锋紧随其后,百来位骑马侍卫亦跟在魏璋马后,一路扬起沙尘无数。
话说青宛在马背上一通颠簸后,便进入一座山门,只见山门之上写了黑峰寨三个大字,她猜测这里就是这些人的老巢。
进了山门,山匪将抢来的货物搬下来,她和十几个一道被掳上山的女子则被押走关在了柴房里。
十来个年轻女子被迫挤在一起,神色惊惶又绝望,青宛与她们紧挨着坐在地上,被缚住手脚无法行动,只能无助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傍晚时分,柴房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就有五六个面相凶狠的山匪走了进来,将她们一群人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厅堂里。
青宛抬眼,就见堂内两旁坐满了人,堂前正中位置上也坐着一人,此人大概三十四五年纪,身材魁梧,胸脯宽阔,面圆耳大,腮边留有一部豹臊胡须,穿一身宽大的貂皮袄,坐在一张铺了虎皮的椅子上,神情威严,目射凶光。
很明显,此人便是匪贼之首,黑峰寨的大当家。
“大当家,人都带来了!”领她们来的其中一个山匪大声说道。
那大当家“嗯”了一声,随即便起身上前来瞧她们的容貌。
他目光轻浮地往每个人的脸上和胸前扫过,随后指了指其中两人,用挑货物一般的口吻指道:“这两个我要了,剩下的你们带下去享用,算给兄弟们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