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皱眉,不悦道:“璋儿,你大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何必揪着不放?”
说罢,又转头看着青宛,冷声道:“既伤着了,快些回去上药就是,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魏璋剑眉蹙起,高大的身影挡在青宛面前,脸上尽是冷肃之意:“母亲未免太过骄纵大妹妹了,今日她敢泼伤二妹妹,明日就敢去泼外头的人,只是不知到时她惹出了祸,外头人还会不会像母亲这样包容她!”
“这……”魏夫人被堵。
这时魏老夫人出声道:“盈姐儿,你大哥哥说得对,此事的确是你之过失,既错了,认下道歉就是,何故扭扭捏捏?”
又转头不赞同的看向魏夫人,语气一沉:“此事还要怪你,平日里宠她太过,养出了这个性子,稍有些不如意便要摆脸色,如今甚至都敢在我们这些长辈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伤人的事了,简直不像话!”
魏夫人哑口无言,脸色难看。
魏持盈却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仍旧倔强的不肯吭声,魏璋见状,沉声下命令:“有错不改,不服管教,罚抄清心咒一百遍。”
魏持盈闻言,恨恨的瞪了青宛一眼,又将筷箸用力一摔,起身冲着魏璋气恼大喊:“偏心偏心偏心!哥哥总是帮她欺负我,我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说罢,大哭着跑了出去。
从寿春堂出来,魏璋亲自送青宛回了栖云院,到了房内,落苏急忙翻找出烫伤膏,待正要替青宛上药时,魏璋却忽然出声。
“出去,带上门。”依旧是不容拒绝的架势。
落苏愣了一下,将烫伤膏交给魏璋,跟着银翘默默退出去关上了门。
房门关上,光亮稍暗下来,青宛坐在矮榻上,冷眼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
魏璋说着,伸出手想拉她的手来看。
青宛看了眼伸过来的手,身子一扭便躲开了。
“走开,不要碰我。”她心底对他抵触,语气冷淡如霜。
“宛宛,听话。”魏璋嗓音微沉,明显的不高兴。
他强硬的拉过她的手,低头查看伤势,只见她手上红肿一片,已经起了水泡。
魏璋皱眉,小心翼翼挑开了水泡,继而拿起烫伤膏,用手指扣出一块轻轻涂在她的手上。
手指触碰到伤处,痛感传来,青宛忍不住嘶了一声,缓缓蹙起了眉头。
“疼吗?”
见她疼出了泪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怜惜着轻轻吹了吹,上药的动作愈发小心。
“不用你管。”她却不领他的情,倔强的咬着唇。
魏璋手上一顿,撩起眼皮,眼眸黑沉。
“若我不管你,你今日伤的,可不止这一处。”他道。
青宛微怔,低头看着他继续给自己上药,只觉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晃得她眼疼。
就算不想承认,魏璋也是在这个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在她处境艰难时,这府里只有他会关心在意自己,魏夫人和魏持盈为难她,他总能明里暗里替她化解,得了什么衣裳首饰,也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他背着家里人暗地里给她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手把手教她写字,下棋,画画。魏夫人故意忽略她,他便私下里请来宫里最好的教养嬷嬷教她礼仪规矩,又让人教她学习如何打理中馈,让她成为一个合格的名门贵女。
这些年来,魏璋几乎对她有求必应,她依恋他,也是真的在心里将他当成了亲哥哥,最亲最亲的人,但在他渐渐对她表露出非同寻常的感情时,这一切都被摧之毁之。
他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让这份感情变质,变得罪恶,为什么要一步步逼她,让她面对他时变得只想逃离。
明明他是她最亲最亲的哥哥啊,是她心中难得一份的温暖,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青宛双眸通红,流下一滴泪来,拉着他的袖子哀求道:“求你…让我出府去,我不想在这府里待了……”
魏璋面色一冷,盯着她道:“宛宛,别再说这种话,离开我,你想都不要想……”
青宛一僵,眉间闪过阴霾,轻颤着松开了手。
魏璋却将她的手拉起来,轻轻摩挲烫伤的地方,轻声道:“你小时候费心靠近我,不就是为了能有个倚仗,现在这个倚仗甘愿让你依靠一辈子,你何不就这样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呢。”
青宛心中一窒,倏地抽回手,崩溃道:“我只把哥哥当哥哥,但哥哥却不把我当妹妹,你自己猎奇背德,却还要拉我一同坠入罪恶的深渊,我明明与你说过我不愿意,你现在却又来问我为何不同你一起当个怪物!”她语气中透露着嫌恶,“你知不知道,我只消想到这些年你那些暗藏的龌龊心思,我就恶心!”
魏璋面色阴沉,"嚯"地站起身来,青瓷药瓶骤然从他手上摔落,清脆一声响。
他俊颜紧绷,沉着脸盯着她,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阴影瞬间笼罩住了她,整个人的威压非常危险。
压迫感瞬间袭来,青宛心慌不已,下意识地就想起身逃离。
然刚跨出两步,就被魏璋攥住手腕,一把甩推在矮榻上。
她被他重重一推,半扑在榻沿,紧接着,高大的身躯迫近,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恶心,龌龊……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好,好……”他低笑出声,自嘲道:“若我此刻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说的这番话?”
话落,他忽地低下头,用力覆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咬,疯狂掠夺她的唇舌。
青宛惊恐的睁大了双眸,她歪头躲避他的吻,哭着踢打他,求他。
“不要…不要这样……”
却被他一手抓住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让她动弹不得,吻到她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