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斩说着,抬手抹起了额头前的头发,“我发际线都这高了,我还不想要个半秃的地中海,咱爸都一头茂密半白发,因为发际线,我都拒绝剃板寸,生怕长不出来!”
“你确定不是好搞发型且自我感觉小帅?”江迎风毫不犹豫拆台,夹了个蒸饺一口吃。
“咋滴了,我不帅?”江浪斩没好气道。
江迎风毫不留情“切”了声。
“操,但凡我早生几年,才不受你这气。”
“可惜可惜,粥粥,你不吃了吗?再来个小笼包呗?”
周昼摇了摇头,“不要了,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粥粥想回去了?那明儿上午头走吧?咱三直接开着车走长途回家,君安她们就各自自行安排回去了,杨诚也来了,用不着太操心,中途再去粥粥家拿个户口本和身份证。”
“贵重我都拿着,你帮着我招呼着搬个家,然后房子,挂了算了?”周昼迟疑道。
“粥粥你确定?”
“地也不大,还挤,夏闷冬热的,采光本来也就不咋滴,本来就是个便宜的,我自个儿住没啥的,你就太挤了,这跟着你,也不见得什么时候回去住一趟,回去了,有你也不安稳,住着也不安心。”
“行,我把我那片别墅房间隔壁腾出来,收拾收拾,专门放粥粥的东西用,尽量保留粥粥印象里的大概样吧?”
“隔壁屋……那个有你喝下午茶阳台的、对着花园的客厅,还是衣帽什么的?”
“嗯,另一边的衣帽间什么的不好处理,东西有点多,而且衣帽间那没什么采光,客厅这个屋采光跟我房间那采光一个样的,阳台相连着,差不多一样好,然后就是把沙发桌子电视什么的,都收拾到北头那个空屋好了。”
“那屋子,太大了吧。”
“还好还好,粥粥以前的东西放完了,以后的呢,好比我之前抓的那么多玩偶也得放几个过去吧?以后还会给粥粥买更多各种各样的东西啊的,会填满的,或许还可能放不下?江浪斩你怎么还坐在这?解题回去解去,碍事把差的。”
“姐,我这不是等着给你用好餐,然后把这些碗筷餐具端出去呢,我也没插口打扰什么的吧?你就不能对你亲弟多点关爱?”江浪斩没什么情绪抬头道,“而且我安安静静的碍什么事了?你是要做什么……”
江浪斩正说着,忽得顿住了,不可置信看向他那一脸嫌弃表情的姐,“姐,你上车了?你这不是单纯盖个被子纯睡觉吗?”
“是纯睡觉啊,咋滴了?你还挺关心我私生活?提着你那箱子书滚蛋。”
“好的,那个,姐,晚安,嫂子,晚安,那个,嫂子还有着伤的,注意着汗……”江浪斩傻愣愣道,双手则是与表面傻愣相反的快速利落整理。
江迎风深呼吸了下,“去你的!”抬脚踹去,江浪斩托着箱子后退躲开了,然后双手抱起箱子转身便跑,轻轻咔嚓了声关了门。
周昼抿了抿唇,然后忍不住笑了声,靠她身上,“你们姐弟两真热闹。”
“还行,一家子属实他最闹腾跳脱了,闹着玩呢,都和和气气的。”
“那个,粥粥啊,我先打个醒吧,我爸他有些面瘫,总是绷一张严肃脸,人其实挺和蔼的,你看他要是太过严肃,其实不是他看不惯你,他也单纯有些慌,不知所措,他不太会平和聊天吧,嘴有些笨,话少。”
“不过也就看着特严厉,毕竟以前管一堆兵呢,严肃着有气势,气场方面挺吓唬人的,到时候用不着怕啊,随意就好,他对待儿媳就挺好的,对女媳也该是的。”
“然后我妈呢,专职法医的,以前将就凑合着当过部队医生,后来日子稳当了,继续当法医去了。”
“以前那会儿条件不好,尤其受伤病人缺少麻醉,我妈她本来就是干法医的嘛,对于活人不太好下手吧,然后自我暗示多了活人当死人收拾。”
“以前受伤需要操刀处理的,我爸说,当年部队我妈是操刀正骨割烂肉挖子弹炸弹碎片最稳当且手法最好的,就是挺多人怕她,太冷冰冰了,看人跟看个死人似的,下手太稳当了,然后这久了有点不好纠正了。”
“我妈本来日子稳当了后,是被各大医院邀请去做手术主刀的,不过被她忙拒绝了,她接着干老本行去了,她觉得她一个法医本来就是凑合干个活人事,天知道她每次绷着脸,努力暗示自己,当死人收拾,但这好歹活人,割该割的,千万别把一个顺手就把人胃划了掏了,肚子破了,脑壳翘了……”
“我妈手底下的学生竞争特激烈呢,法医和主刀医竞争吧,别的医院干的手术医生还经常跟我妈讨论下刀的事。”
“粥粥,你猜猜我爸和我妈谁追的谁?”
“你爸,追你妈?”周昼迟疑道。
“对了,再猜猜怎么追的?”
“死皮赖脸硬凑上去?”
“粥粥你好厉害!还真是,我爸那闷葫芦总是送我妈东西,然后闲了就找她,找就找了,也不说什么,还是我妈太烦他了,忍不住了问了句他干啥?然后我爸他绷着张严肃脸回了追你,又磕巴回了喜欢你,我妈看他还不错,就接受了。粥粥你怎么猜到的?”
“你不就是这样的?”
江迎风默了默,偏头轻轻撞了撞她头。
周昼抱住了她胳膊笑了笑,亲了亲她脸,“满意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