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侃猛然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漆黑。
他感觉身体异常疼痛,像是被人拆成碎块一般,特别是眼珠子,只是睁开一会就感觉像是要爆了一样的涨疼,他连忙闭上了眼睛。
“别动!再动我手中的刀可不长眼睛。”
脖子被冰凉的异物抵住,司侃睁眼,漆黑的世界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的眼睛勉强能看到模糊的影子,那人拿着刀,背后是两轮明晃晃的月亮一蓝一绿的,怪异得很。
“兄台,有话好商量。”司侃试图伸出手将脖子上的危险物挪开一点,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想配合他,又凑近了几分。
“说了别动!”
“好好好!不动不动。”
对方就这么用刀抵着他也不说话,司侃想知道对方的意图,劫财还是劫色,但他一开口,对方就直接一句“别动!”将他怼了回来。
随着视力越来越清晰,他转动着眼珠观察着,这人的穿着和自己甚至他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大概率不是以前他的罪过的仇家。
对方不说话,也不让他说话,这就很难搞。司侃索性闭上眼睛,这一闭眼,脑袋放空,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突然袭击了他。
和之前想的不同,他没在渡劫里被雷电劈死,而是以灵魂的形态来到另一个世界,进入一个名字也叫司侃的人身上。现在这个拿刀威胁他的人,名叫岑时,是本次事件的苦主。
记忆中原主倾家荡产买了一台机甲,偏偏在出发之前喝了几两酒,然后就将人给撞飞进了一个叫做维洞的地方,穿过维洞来到另一个星球。
这下司侃知道对方的目的了,这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这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好汉,要不咱们商量商量,你看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要不这样,你说个数,多少我都赔偿你。”司侃余光瞥见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一动不敢动的和岑时协商赔偿。
原主的记忆中岑时在这个世界可是个名人,实力强悍可不是原主这种小弱鸡能打得过的,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赔偿?你赔得起吗”
岑时看向身后那台报废的破铜烂铁,若是他在光脑上查到的资料显示的没错的话,那堆废铁应该是这个人最值钱的财产,他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赔?
啊这?司侃不得不承认,这人真得精准拿捏住了自己命脉,他赔不起啊!若是在他原来的世界,就以他的身份,别说这人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就算是死了,他也赔的起,但是现在不行啊,原主这货是个真穷鬼。
“要不,我把自己赔给你?”
司侃左思右想,最后想出了“卖身”这一个办法。当然他只是单纯的出卖劳力,另一种脏活不到万不得已……就算真到了那种地步再考虑也不迟。
他看了岑时一眼,估算着自己卖身给岑时的损失,但一看到那张脸,司侃觉得,也不算亏。他将匕首挪开了一点,见岑时思索的样子,他立即加码,“为期一年,我给你当牛做马,暖床叠被。”
“不用。”
岑时不仅嘴上嫌弃,眼神中也充满了鄙夷,他要的是赔偿而不是负担,这人蠢成这样,除了拖自己后腿之外,他看不出任何价值。
岑时身体力行的表达了自己的嫌弃,他将匕首收了回来,走的远远的,并且冷冷的警告道:“离我远一点。”
“好勒!”司侃立马滚开。
岑时坐在一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司侃则是老老实实的离他远远的。突然安静下来,司侃这才发现自己的头有点疼,浑身开始冒冷汗,风一吹冷的要命,他头疼的厉害,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天空中一蓝一绿两颗巨大行星。
“这是什么地方?”
岑时瞥了他一眼,像看傻子,好似在说他是不是明知故问。
哼!冷漠的男人。
司侃没有被岑时的冷漠打击到,继续在脑子里将所有的信息翻一遍,找一些能用上的。就在他闭着眼睛回想的时候,忽然头顶出现一片阴影将他笼罩,司侃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紧接着寒光炸现,岑时手中的匕首急速向他刺来。
司侃下意识歪头躲闪,试图运起灵力抵挡,奈何体内空空如也,心中暗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出尔反尔!”说好的他卖身还债,这倒好,当面不动手,等自己放松警惕,又搞刺杀这一套。
但是预想中,心脏被刺穿,喉咙被割开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是手臂上隐约有些淡淡的刺痛。司侃抬头看向岑时的手,只见那把向他刺来的匕首上插着一只正在挣扎的大虫子,岑时将其随意丢开之后,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这眼神司侃很是熟悉,想当年他瞧着那些修仙界废物也是这般不屑的眼神。
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他弱的随时都能成为他人刀下亡魂,司侃无比后悔以前傲慢无礼的自己,不过这种惭愧很快就被手上传来阵阵刺痛淹没。
司侃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口,这一看给他吓一跳,如此轻微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只是被那虫子叮了一小口,不想此时他的半个胳膊上的肉都快被吃干净了,也不知道这种虫子怎么长得,将他的血肉吃的十分干净,那么大的伤口竟是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呵!”
岑时莫名的冷哼了一声,冷不丁的在司侃的伤口上方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吓得司侃赶紧捂住了伤口。
“这看着顺眼多了。”
“你他妈……你是不是存心报复我?”
司侃突然发现自己高看了这人的人品,亏他一度还觉得此人人美心善,合着就是个暇眦必报的人。岑时没有回答,拿着匕首又坐回了原地。
双方都怕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遥遥相望互相警惕着。岑时从一开始就盯紧了他,谁承想这人半点用都没有,在机甲里面都能摔昏过去,对异兽也没有半点防备心,要不是自己及时发现,他早就被身上的虫子啃完了。
司侃看着自己的伤口很是头大,他的身体空空如也,没有灵力,没有药材,就连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做的,结实得很,连包扎伤口的布条都撕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