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消息,加上之前街坊送的食材,楚南风只花了二两多的银子,就把席面办的体体面面。
五荤四素,有鱼有肉,众人吃的很是尽兴。
林悠出门不会有什么危险,楚南风也不拘着她,除了每天讲半个时辰的史记外,都随她去玩。
不过林悠也没忘正事儿,特意叮嘱了楚南风,等韩琪歌出现时一定要给她发信息。
韩琪歌倒是还算安分,除了宴会那天来了一趟,其他时候都没再露过头。
这天,林悠正在小茶馆里听说书,这茶馆地方不大,坐了七八个男子,围在一起吹牛闲扯,那八卦的劲头,丝毫不弱外边的大婶大娘。
这些人讨论的正是楚南风,听着他们左一句风度翩翩,右一句平易近人,林悠听得连连点头,一旁慷慨激昂的说书都吸引不了她了。
就在这时,茶馆门外突然传来凌乱的马蹄声,正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纷纷凑到门口瞧热闹。
在他们这小县城里,出门多数是牛车驴子代步,马车都很少见,更别提这一长串的马队了。
林悠飞在半空中,能清晰的看到看着那一队人去的方向,正是县衙,她仗着自己没有实体,也跟了过去。
她的速度不快,但因县城中人来人往,就算骑马也没法奔驰,林悠追的倒也不艰难。
这群人到了衙门口纷纷下马,为首的是个穿着气派的男子,他衣服上绣了金丝银线,手上带着宝石戒指,头上发带都坠着金珠,腰上挂了一串的玉佩金环,看着有三十多岁的年纪。
这是林悠来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打扮最有钱的人了,就算是鹿鸣宴上的知府大人,也只是庄重威严,没他这般土豪的做派。
县令大人对这男人还算客气,两人攀谈了几句,就有人领了一个小丫头过来,正是当初跟着拐子一起去了县衙的小丫头。
“爹爹!”本来还畏畏缩缩的小丫头,看到那土豪后,立刻扑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土豪正是之前被拐的小丫头的父亲,他拉着闺女上下打量,确定没伤没残,才松了口气,眼眶也跟着红了。
“让大人见笑了。”土豪擦了擦眼眶,让人提上来一个不算大的木盒,和六匹布,“一点小谢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
“本官倒是没做什么,主要是那新晋举子楚南风,为人机敏聪慧,发现了蹊跷,才抓到贼人,免了一场祸事。”县令捋着胡须推迟不收,还特意提了一句楚南风的名字。
土豪连声的恭维着县令,又拿着东西推让了一番,才抱着孩子离开了。
林悠就看到人走远后,县令立刻打开盒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盒子里装的是五两一个的银锭子,足有二十个。
再打开那布匹外的包袱,竟然是两匹绸缎,四匹细棉,林悠算了算物价,怕也值个百十两银子。
二百多两的谢金,这土豪真有钱,也不知他会不会给楚家送东西。
林悠又找土豪住的客栈,听了会消息,才回家给楚南风报信:
“……那被拐小姑娘的爹找过来了,姓钱,穿的金灿灿的,给县老爷了一百两银和六匹布,正在给你准备礼物呢。”
林悠把事情说了一遍,楚南风若点头道:“应是离这里不远的洛城钱家,他家是做布匹生意的,生意很大,和京城都有往来。”
楚南风想了想,又继续说:“阿姐说的土……有钱人,按年龄算,应该是钱家的少东家。”
“那他会来给咱们送钱吗?如果也给一百两的话,咱们就不用为了赶考的路费发愁了。”林悠语气中带着期待。
楚南风却摇了摇头:“我不好收他家的银子,他那生意,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和他家走的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哦,那咱们还是不要了。”林悠瞬间没了兴致。
听她那惋惜的语气,楚南风不由失笑,她倒是有些财迷。
“他要是真认这份情的话,我们可以跟着钱家商队一起去京城,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林悠听他这么说,又开心了起来。毕竟比起钱财,还是路上的安全更重要,楚南风还打算带着干娘和小妹呢,跟着商队要比自己走方便的多啊。
第二天,楚南风果然收到了钱家送来的拜贴,林悠就见他拿着帖子,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动弹。
等楚南风回过神,就去院子里挖了两坛子桂花酿,小心的把坛子上的泥土擦干净后,才给韩琪歌送了封信。
韩琪歌很快蹦跳着跑了过来,依旧是那活泼天真的样子,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传了过来,“楚大哥,我还以为你忘了请我喝酒的事情呢。”
“这酒本就是给你酿的,如何能忘了你。”楚南风打开酒坛给他倒了一杯,“尝尝看,可还是去年的味道?”
桂花酒香气浓郁,酿酒时又加了不少蜂蜜,过于甜腻,楚南风并不爱喝。
韩琪歌却喜欢甜滋滋的味道,因此,在每年桂花盛开时,楚南风都会酿两坛桂花酿,等来年的秋天和好友相约,一起饮酒赏花。
酒液剔透,色泽橙红,香气扑鼻,韩琪歌一口干掉,桂花的香甜混着酒的甘冽划入喉咙,绵软细腻,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