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汝君想起什么,“你是不是又吃那些冷饭了?”
秦铮顾左右而言他,“我明日让人去魏顾绯下榻的客栈,让人盯着他写和离书。”
何汝君有些担心,“让表妹写不是一样?小心传出去,说你插手魏顾绯家事事小,御史弹劾事大 ”
秦铮道:“他犯了这么大的过错,不是他写谁写?御史天天弹劾,随他去。”
秦铮把温度适宜的粥碗放到何汝君面前,“先吃饭。”
何汝君一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先喝粥。
“表妹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我让长岁去看了。”
何汝君差点被粥呛到,“长岁?你怎么不让苡初去,长岁年纪毕竟还小。”
秦铮理所应当,“你不是想多留长岁几年?让她先害怕成亲,咱名正言顺……”
“你胡闹!”何汝君简直闻所未闻,“这事哪能这么办?”
她说着就放下勺子要起身,秦铮拉住她道,“你放心,我说着玩呢,苡初跟着呢,她知道分寸。”
何汝君这才放下心来。
阮红玉院子门口,有个小丫鬟一见到来人就挺直了脊背。
“大娘子,二娘子,你们来了?”
何苡初微微颔首,“我们来看看表姑,她人可还好?”
小丫鬟正是去给何苡初报过信的,她有些苦恼的开口。
“阮娘子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了,说要静静,谁来也不开。”
何汝君道:“表姑晚膳还没吃,我们带了些吃的,我们先进去。”
小丫鬟不敢拦,阮红玉门口,秦蓁端着盘子等着何苡初敲门,敲了许久,里面毫无动静。
秦蓁有些不耐烦,“阿姊,要不我来吧?”
何苡初笑道:“好啊!”
她正要接过秦蓁手里的托盘,门就开了。
阮红玉头发散着,脸上还有泪痕,颈侧的头发濡湿,她回来又哭了。
“我不是说了要……你们过来做什么?”
阮红玉脸色十分不自然,有此家丑,她只怕都被人议论成筛子了,更何况这两人不能随便给脸色。
秦蓁直接道:“来送粥。”
这个表姑怎么还是这么让人讨厌啊?
何苡初在一旁找补:“今夜晚膳看表姑没吃什么,特意让厨房做了粥,表姑尝尝,免得夜里难受。”
阮红玉松开门侧身让出给位置,“你们进来吧。”
秦蓁把粥放在桌上,也跟着坐了下来,何苡初迟疑片刻,也跟着坐下。
阮红玉有些不满,“你们不是过来送粥?”怎么还不走?
秦蓁像是没听懂,“表姑还没有吃完,我们怎么能先走?””
阮红玉只好坐下,刚送进嘴里一勺,差点被烫死。
秦蓁阴阳怪气道:“呀!表姑可真要小心,被烫死了可怎么事好?”
何苡初警告的拍了拍秦蓁的手,“是我考虑不周,忘了交代。”
秦蓁却不依不饶,“对,错事都是别人的,伤心的却是你。”
阮红玉本来就没有胃口,被这一番翻案心情越发差。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说完了就走。”
秦蓁笑道:“这不是会发脾气吗?怎么对上魏司马就成了哑巴?”
阮红玉一下子就不想维持这虚以委蛇的表面功夫。
“青荷,送客。”
秦蓁立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正好,我也想走了,这屋子实在寒酸,表姑之后的日子可皆要这般了 ”
这话一说,上前的小丫鬟就顿在了原地,“啊?啊!”
阮红玉的屋子自然算不上寒酸,毕竟是在侯府里,还是接待人的客舍,再差能差到哪去?
阮红玉也顿住了,“你这是何意?”
秦蓁道:“你同魏司马和离了,还要光明正大的住在府里?甚至住一辈子?”
“自然不会,”阮红玉反驳道,“和离我自然能分到家产,在加上嫁妆,也能赁个宅子。”
秦蓁笑得更大了,“分魏家的家产,谁告诉你可以的?而且你的嫁妆银子,大多数不都补贴进魏家了。”
阮红玉道:“正是我拿嫁妆银子补贴了魏家,那分他的家产不为过吧?”
何苡初道:“表姑,不行的。”
“律法有记载,夫妻和离,只能带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补贴用掉的银子也有为了您花的原因在内,府衙不会让您带走的。”
阮红玉一下子慌了神,“不会吧?”
何苡初笃定道:“前些年京城也有这么庄案子,同您的相差无几,府衙只让那女子带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而且据我所知,魏家并未分家,整个魏家魏顾绯的银子能占对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