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夜抒带着消息匆匆赶来,笑脸相迎,音色娇柔,“派去的人已经回话,你的朋友被人救走了,所幸安然无恙,如今你大可放心了。”
夜抒将匕首递到顾言的眼前,“呐,你的刀……物归原主。”
这个消息也是换来了顾言的安心,不安的情绪在此刻得到缓解,他便不再那么的焦躁,心平气和的接过匕首,随口道:“谢了。”
夜抒一听心中欢喜,红唇撩起眸中含情看着他,“不用谢,不用谢。”
她撒娇,“你能不能亲口对我说一次你的名字啊?”
顾言收起冰月,微微无奈呼吸。随即对上夜抒的目光,“我叫顾言,言之有理的言。”
夜抒沉迷不知,也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夜抒,黑夜的夜,抒情的抒。”
“嗯,我知道。”
夜抒美眸闪烁,痴痴的盯着他。
中午太阳火热,沐泠汐却一人站在船外顶着烈日,双手搭在栏杆上,满脸严肃的望着海面。
这时楚黎茭走了出来,刺眼的光芒,让她不得不用手遮挡眉眼。
见此情形,她立马小跑上前,“泠汐,外面这么晒,干嘛站在这儿?走,快进去。”
说着就上手拉她。
沐泠汐不为所动,表情严肃的说:“茭茭,你说人这一辈子究竟为了什么?”
“你怎么突然又想到了这些?”
她继续说:“殊以葵坚定信念,为了爱人和妹妹而活,可我什么都没有,说起来我是为了自己而活,可我自己………”说到这里,她也便停了下来。
楚黎茭赶紧为她解心结,“你别总想这些问题,是因为我们如今过得不好,所以才会郁闷不堪,等我们到滦洲忘却之前的事情,好好生活,终究会寻找到新的意义,不是吗?”
“茭茭,我只是突然觉得,我还是如小时候那般胆小懦弱,我走不到前面去,也没有人推着我走,只会有人推我进另外一个鼠群。”
楚黎茭立即反驳,“怎么会?你在我眼里是最勇敢的,你聪慧美丽,积极好学,难道这些都不算是你的优点吗?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此时静媱走了出来说:“主人找你们两个,快随我进去吧。”
楚黎茭拉着她,“走啊,进去。”
在屋内殊以葵坐在地垫上泡着茶,俩人进来便立刻邀请她们落座。
“来了,快坐吧。”
沐泠汐打量一番,微笑道:“你今日气色好了不少。”
殊以葵忙着为她们倒茶姿态随意慵懒。
“是啊,我突然就想通了,或许是昨天晚上你们对我的倡导,亦或者是昨夜的一场梦,让我彻底释怀。”
楚黎茭动动眉毛淘气道:“说说看梦到什么了?”
殊以葵眉眼微动,唇角带着一丝甜笑,梦中晴空万里,他就站在枫叶树下,看到我的那一刻,冲我微笑,清风将金黄的枫叶吹散在他的身旁落下,太阳散发着极致光辉照映在他的脸庞,我不敢上前与之拥抱,但却能够平稳的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他。”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用最柔缓的声音对我说,以葵,我要你为自己而活,我从来都没有真的生过你的气,我也不怪你。”
边说她的眼神飘向前方,好像那一刻他的爱人就站在那儿,面带微笑静静的望着她,殊以葵眼含泪水,其实在与从前挥手,挥手的意义并非告别,而是接受。
两人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
沐泠汐冲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心想:“这一切似乎就这么结束了吗?不,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半晌殊以葵坚强的擦擦眼泪,“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两人对视一眼,轻微点头答应。
“六岁时妹妹丢了,全家人都苦苦寻找。十岁那年,爸爸妈妈因病去世,临走时唯一的嘱托,便是找到我那丢失的妹妹,于是我带着这份遗愿与期盼,孤身一人去到淮州,在那里我当过乞丐要过饭被人追打,年龄小,没有人愿意找我做工,只能流浪街头。”
“有好心人愿收留我,只可惜他她心怀鬼胎,那阿姨看着漂亮,却心如蛇蝎,将我带到了的一个人贩子聚集地,那里全都是被砍掉身体一部分的残缺人士,我害怕极了,所以拼命逃跑,在一个山里遇到了一个道姑。”
“道姑?”听到这里沐泠汐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便有些游神。
天寒地冻,殊以葵穿的破烂不堪,躺在枯树林里。
一个声音将它唤醒,“小姑娘快醒醒,小姑娘?”
殊以葵睁开眼一看,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紫衣,手持浮尘,面容清秀。
“你醒了,快起来。怎么在这儿睡着了,你的家人去哪儿了?”听着她的问候,殊以葵不由得掉着眼泪。
如鲠在喉,“我没有家人了,只有一个丢失的妹妹,不知她是否还在人世。”
道姑见此心软,“姑娘,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住处。”
“真的吗?多谢姑姑。”
就这样,殊以葵跟着道姑回了寺院,为她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并开始做起了介绍,“从今儿起我就是你的师父,这里是末易缘寺,以后就留在这儿生活好好听话,便可衣食无忧,她们都是你的师姐,知道了吗?”
殊以葵点点头,“知道了。”
这里的师姐都对她很好,总是领着她学习各种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