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干粉,是干什么用的?”
黎泛神情复杂:“诱导发情的。”
“啊?”季谈懵了,“你放那玩意儿进去做什么?”
听他这么说,黎泛双手环抱,有些自暴自弃:
“昨晚磨碎后没收拾,受潮了。没用了,今天早上顺手就撒了些进去。谁知道你会偷吃啊,真是服了,又不是给你吃的。”
季谈皱起脸:“……那是可以顺手撒着玩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实际上,那是一味贵重的药材。本来要做他用,但昨晚实在心情烦躁。今早做饭的时候,看到角落里从酒店带回来的剩饭,下意识就混了进去。
他还是忍不住想搞那个Beta。
结果,搞到了季谈头上。他走近一步,作势要拉开季谈的衣领。
“诶诶诶?”季谈立马捂住脖子,瞪大无辜的眼睛,后退了一步。
黎泛认真地看着他,说:“过来,让我看看。”
季谈还在犹豫,黎泛就自己走近了。这一次季谈没有躲。
他扒开季谈的衬衫领子,看到腺体像个小山丘般微微鼓起。他没忍住伸手戳了一下。
“嘶……”季谈被他的手指冷得瑟缩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又下意识用那里蹭黎泛的手指。
黎泛触电般缩回手来。
“你做什么?”他皱起眉,像是无法理解。
“你手好凉啊……”季谈嘟囔道。
不知道是赫利花干粉起作用了,还是其他原因。现在他浑身冒热气,感觉快要蒸腾成一道烟,从此消散在天地间。黎泛手指的凉意让他感觉很舒服。
“有什么关系……你再摸一下呗?”他打商量一样凑到黎泛跟前。
黎泛定定盯了他一会儿,转头严肃地对看戏的黎泛下达指令:
“去把抑制剂拿过来。”
--------
热,很热……但也不是单纯的热,还有躁动,憋闷,以及奇异的快感。季谈想要寻找一个出口,一个将他从莫名的感受中解救出来的东西。但他没有经验,不得要领,只能生生受着。
……原来发情是这样的感觉吗?受教了……
黎泛有些僵硬地看季谈得寸进尺,几乎要贴到他身上。如果换个场景,换个人,说不定早被他扇墙里,扣都扣不下来。
但他愧对季谈——干花粉毕竟是自己加进去的。而且,他感觉自己后颈温度也异常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Alpha的信息素,应该不会对A诱导发情才对……
空气里全是浓郁得令人窒息的薄荷味儿。这家伙又忘记控制信息素了,简直无法无天。
黎泛敛眸,把季谈凑到跟前的脸再次推开。他无法责怪他,因为发情期的Alpha都这个吊样,季谈好歹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是个A,没有乱来已经很不错了。
季谈在他颈侧嗅到了淡淡的草木药香。
他这是被药材腌入味儿了吗?还是说,这是他的信息素味道?不对,黎泛没有发情,怎么可能会溢出信息素嘛?
他舌头摩挲着尖锐的犬齿,直勾勾盯着黎泛的脖子。
好饿……想咬一口……
他算是懂了。发情期的Alpha就像狂躁中的狗,缺个磨牙棒,还缺一顿好打。
但他想咬的对象从弟弟手里接过抑制剂,面无表情抽出里头的液体,然后取出酒精棉片,在他乖乖露出的腺体边缘擦拭。
“乖一点。”他轻声说。
但季谈却突然回魂,下意识抓住黎泛拿针筒的手腕。
“不行。”他顿时醒了,“我不用这个。”
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乌不烨的话。
‘……他也不是不能自己去,为什么不去呢?是不想吗?’
肯定不是不想。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或许最需要抑制剂的不是自己,而是黎泛。
他后退两步,此时他的大脑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琢磨着自己似乎可以硬抗发情期,但黎泛还需要抑制剂。他总不可能什么事儿都要他帮自己解决。
“别管我了,我、我出去冷静一下。”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黎泛被他吓了一跳,针筒差点没拿稳,连忙跑到阳台看。
季谈一点儿事没有,反而撒丫子很快跑没影儿了。
“……”
这件事荒诞得,他甚至不愿评价。
“哥哥……”黎昼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他看着手里待用的针管,无奈地叹了口气。
季谈或许不知道,抑制剂抽出来后,久置不用就会失效。
他胡乱扒开自己的衣领,干脆地朝自己腺体扎了一针。
“哥哥!”黎昼攥紧他的衣服,目光担忧又惶恐。
取出针时,他手软了一下,尖锐的针头顺着腺体划出一道血痕。一溜血珠从里面溢出,顺着脖子线条滑入锁骨。
“哈……哈……”
他垂着头喘了两声粗气。
这下倒霉了。之前糊弄警官的说法居然真特么应验了,发情期真的提前了……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他越想越觉得祸从口出。
但是现在,暂时搞不清楚成因是什么。他也没有力气去思索。
“黎昼。”他强撑着身体推开卧室的房门,回头喊了弟弟一声。
“像之前一样。这两天,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