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如今却耸了吧唧,支支吾吾不敢说啥,但也丢了面子,被人看了笑话。
此事了却,粗汉捂着伤口也不敢吱声了,毕竟是遇到了真才实学的道长,虽说年少却有些背景,伤人虽过,但的确是路见不平,粗汉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多话,免得丢脸面。
至于方才的事情就此作罢,往日世人皆知晓,聪明人是不可与道长起争议冲突,那粗汉自然知晓,那咒术直接打入身体,虽说没有什么大碍,却能够看出几分的功底。
旁边看客热闹,又有几分声望底子的了解据悉。
见粗汉懵里懵懂,也就好心给他科普了一下,免得下次撞见都不知道对方是哪个门派的。
既然知晓两位是长溪居士座下弟子,便也明了,道门之中虽说长溪居士并非是很有声望,但所收弟子也皆是颇有天赋,以寓教于乐的性情方式而来,弟子皆是有着各方面的天赋与事迹,因此知晓其弟子到底在后来会成为一方声望道长,也无人敢轻看。
在长溪居士道门之中,佩剑乃道门标识,也显得颇有特点,寓教于乐,自然是任由本性而为,而这两位之中的师兄均雲岳性情更为暴躁些,非黑即白,坚信惩奸除恶惩恶扬善的正道,毕竟尚且年幼又是资历尚浅,也还是在历练之中,至于隽雲星师弟为人沉稳清明,常给师兄兜底,天赋颇高,在咒术之上领悟极好,是少有的天才,从方才也能够从中窥见几分,看着对这些也了解颇多,不晓得是不是民间的百事通。
但修道之人本就不同常人,况且还是有着一方面的天赋与能力,更是少有,咒术就算是道长之中也少见,显然是知晓懂得咒术的道长屈指可数,只道粗汉没见识,连这都没有听完过。
道长修炼方式各有个不同,寻常的剑修体修等还算是常见,而且大多道长皆是符箓法器等兼并而行,除此之外的丹修御兽则是更少,单凭自身便能够唤咒的法修也是百中出一少之又少,因此大多得到重用,就连同盟会也会颇为重视这类的门派子弟,更何况是寻常人。
好在之后众人见了事情由来,对那说到的人多了几分敬佩,也见眼下时候不早,事情差不多结束后便陆陆续续的散去,期间虽不缺有想要结识或是巴结之人,但看到那年纪轻轻的小道长还在粘着师兄念念叨叨讲述些什么,眉梢微蹙正直面容,显然是在说教教导,也就不敢在这时候来叨扰,都有自知之明。
至于念酒见了倒也不慌着离开,看到刚刚的事情也就知晓在繁都或许行侠仗义出手相助的也不少,要么怎会这么巧就遇到、更何况同盟大会将近,在这个时候闹事的确不好,还是息事宁人更为妥当些。
念酒在这思虑,而站在他身旁的卿逸道长也看过方才的事情,对此却知者不言并未表态,只是望了一眼念酒还在思虑的神情,也就收回目光续而低调侧身望向周围,显然是打算等结束之后尽快离开的。
本就是个热闹事情,除了念酒也没谁会在这个时候还迟迟停留在这里。
更何况旁人见了念酒比起他们还要持之以恒,难免稀奇的多看了两眼,又见打扮着像是寻常人士,因而方才才没注意到,只是等而又等也不见停,那两人还杵在那看着,而那两位道长还在说教沉默着,就不自讨没趣继续等候下去了。
从念酒的视角看去,实际上方才的确想要帮忙,不过的确对于那师兄弟不同的解决方法颇为感兴趣些,尤其是那年少些的小师弟。
毕竟年少人有少年人的解决方法,也有不同的见解,虽说阅历尚浅,也能够窥见几分未来的风采,这样的意气风发自然是喜好极的。
那位师兄虽说侠义肝胆,却也固执着性子,虽说并无不好,但也得提防将来会被人从中作梗钻了空子误导所至,容易造成不可磨灭的后果。
而眼下看来,那师弟虽显沉稳,到底还是过于情深,看着便是在乎师兄弟之间的情面,怕则怕将来他师兄万一出事了,也难免对于行道之中遇到有关同门师兄之事,意外或是仇怨等、兴许也会有失偏差。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设想罢了,念酒也未曾言语便会是真就发生,只是歇了下心思,却在旁听闻他们师兄弟二人的对话有些奇妙,尽管那雲星师弟苦口婆心的谨记弟子之策劝诫师兄,但他那雲岳师兄显然是没听进去,仍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作为无错,挺直腰板站着笔直端正,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师弟、不听念经。
“师兄若是方才真将那人杀害了去,虽说的确是行侠仗义、同理也是路见不平,却也难以与官府师门交代,先前历练师傅早有交代不可轻易伤人,师兄性情一急便又开始了,道心不稳易生事端。”
“倘若按师弟所言,我方才就是坏事了?”那雲岳师兄只是抱胸颔首,提着自己的佩剑长锋不肯松口,非是揪着这点不肯服软,也照搬先前所学一一回应,理直气壮反驳列举着:“恩师所言,门派所授我也如一照做,如何就是做错?欺辱妇孺老者本该就地正法,不尊不孝不善之徒,甚至还沾染赌戒,将来若是挥金如土倾家荡产还是平白连累旁人,不若杀了一了百了。”
雲星师弟无奈轻叹一声,稍许软化了些言语,“我并非这番言辞,只是他毕竟是那妇人的夫婿,如若真的铲除解决,那之后那妇孺的长辈子嗣又当如何、再者说来日后的生计过活也会愈发艰难,这世道既然是这番,也是有其道理,凡是皆得考虑旁人后果。”
雲星师弟想的的确是更为后果而率,看得长远些,这番忍一时之气纵使不好,但的确是更为妥当,就连念酒也更偏向是这种不争不战的方法解决更为妥帖。
在玄轩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既然成婚断是少有和离之说,闻所未闻,更何况被休都是奇耻大辱,以泪洗面,世俗之中普通百姓大多都是男子是为家中劳动力,如若真的像他说说那般简单,一来、亲戚邻里知晓免不了流言蜚语,二来、更何况还是自家的子嗣父母,日后的生计更为劳苦艰难,虽是一户人家的事情,却也能够从局部看到宏观,这种事情实际上也是玄轩大陆之上的常态。
“你认为什么的事情是错、难道我刚刚做的事情不对吗?师弟你莫要再劝我了,我不会偏移我的作为行径,更不会悔过。”
那师兄看着真有几分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却在说时难免还是瞥了眼师弟的可怜样,“我认为方才所行并不是什么错事,遵循道义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这是我的道行信仰,也是我一直以来卫道以身的宗旨。”说着也是将拔出的剑擦拭后,收回了剑鞘内,稍许整理洁净。
“这种事情才是我眼中难得的正义,我的追求,这自然重要的,但是师弟也并无错处,按照师弟来说,这次便罢了。”均雲岳大抵清楚知晓他们二人都无错,到底还是看着师弟的面上松了口。
说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秉持他自己所认为的公正,持之以恒不偏不倚。
雲星师弟见师兄愿意松口,也稍微扬起一抹清浅的笑眉,“师兄愿意体谅便好,改日回去我定将师兄行侠仗义之事告知各位师兄师傅,也让他们好好瞧瞧。”少年的声音轻和,好似涓涓流水裹挟着春日的暖意。
少见那雲星师弟有笑,均雲岳端着师兄的模样高傲着些说道,竟也融洽和谐,大抵也就是是否亲近的区别。
至于此时,在见到方才的淡蓝咒术轻巧缚身后,均雲岳更知晓师弟那浑然天成的咒术气质更是上了一层,不免奈叹师弟天赋异禀,就方才一出、又精进不止。
可惜师傅偏偏让自己练心修思,这段时日自己也没多少长进,光顾着练心试炼了。
那均雲岳听闻本打算就此作罢,方才讨论激烈一时并未注意外界,但在这时察觉到念酒等人还待在这里、尚未离开,又见念酒眉眼间似笑非笑,有些感觉被鄙视了般。
均雲岳目光也就顺势盯上了那青年,看着倒是比自己稍微大些,反倒眸光幽冷,少许抿唇。
“你在这瞧着作甚、方才没有瞧见吗?多事之人。”大抵是刚刚气消,这时看谁也都不顺眼,更何况还是旁人主动瞧着,更是没有好言语。
无辜躺枪,“我也没有什么说,我只是觉得少侠方才所为与寻常不同,有着难得的独见,所以多看了几眼,其实在下还是实在佩服的。”念酒也保持着面上的微笑回答,眉眼微弯、言语清浅,似乎不介意方才被怼了一番的态度。
见对方被夸的有些心境起伏,是个年轻人。
反而接着到,“看样子少侠这番的作为尚有很多人不敢苟同,显然是众人不解,说多论多后才会这般,他们不懂,我懂得、实则少侠才是真正的侠义肝胆。”对于这种性情的少年,顺着他的性子而言实际上也是最为妥当的一种法子。
也不过这轻飘飘的几句夸赞赞扬,连带着几分敬仰欣赏,那白衣少侠好似多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一摇一摆着,下巴都快扬到枝头悬月上了。
念酒不免多了几分真切笑意,心里又何尝不知晓那位白衣少侠作为,虽然说之前在邻城听闻他们二人是那长溪居士坐下的两位弟子,到底有没有什么过度的交际,因此的确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