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省出发去塔木陀之前到解雨臣家蹭了杯三千块一壶的武夷山大红袍,正碰上解雨臣在院子里唱戏,于是便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听了一出。
解雨臣唱罢,看着台下的吴三省,“吴三爷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
吴三省坐起身,“哎呀!小花啊,你越来越有当年你师傅的样子了。”
解雨臣笑了笑,“既然你来了,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吴三省走上戏台,心中一惊,解雨臣置身事外,竟然查到了这么多线索?刚刚唱戏过程中,故意走步踩出这副龙脉图来问他吴三省。吴三省脸色一沉,“小花,停止查询这些线索,对你没有好处,守好你的解家!”
解雨臣站在戏台上看着吴三省的背影快步出了解府,心中十分不悦,拿起手机就拨通了瞎子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解雨臣就道:“我问你,吴三省最近在干什么?”
瞎子脾气倒是好,笑问:“小花,火气这么大?”
解雨臣一连串输出,“少废话,云顶天宫的行动你怎么没告诉我?说好的信息共享呢?钱还想不想挣了?”
瞎子计上心头,忙道:“花儿爷,别动怒啊!龙脉图我不是给你了吗?这样,你这单,我接了!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过来,我在那儿等你。”
“好!”解雨臣挂了电话准备去收拾东西,瞎子的短信就发了过来。打开一看,地址是一个叫兰措的小村子。
解雨臣开着车一路颠簸,四处打听,终于来到了这个叫兰措的小村子。村口正停着一辆路虎,瞎子靠在车头吊儿郎当地抽烟。
解雨臣下了车,走向瞎子。瞎子朝着天空吐烟圈,“花儿爷来了?”
“说吧,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找线索。”
“什么线索?”
瞎子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在地上捻了捻,“跟我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手就搭在了解雨臣肩上。
解雨臣闷声喝道:“脏手拿开!”
“好好好,花儿爷,请!”瞎子笑着给解雨臣让出一条道。
解雨臣撇了一眼瞎子,踏上了进村的路。
村子不大,路却不好走。一直走到了村子最里面的那户人家,瞎子才停下脚步。
“看见了吗?”瞎子指着那户人家堂前的一幅画问解雨臣。
“看什么?”解雨臣不解。
瞎子提示道:“你好好看看,那画上有什么?”
解雨臣定睛仔细瞅了瞅。就见那副画上,有一巴掌大的碎青花瓷盘。
“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对!”瞎子点头,“你去,把它买下来!”
解雨臣瞬间变脸,“合着你叫我来,就是给你付钱来了?”
瞎子大言不惭,“小花,此言差矣!没有我,你怎么能找到它呢?”
解雨臣没有上当,“你少放屁!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啧啧啧!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瞎子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那就是吴三省这次要去的地方的地图。”
解雨臣冷眼看着瞎子,拍了拍身上的灰,“等着。”
“好嘞!”瞎子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他连忙退到一边,在门口的石凳上坐下,给解雨臣让道。
解雨臣刚踏入堂屋,一中年男子便从里面走了出来。见解雨臣这样的贵公子无故来访,顶着一张疑惑的大脸上前问道:“请问你是?”
解雨臣露出做生意专用笑容,表现得十分有礼貌,“你好,我是专门收藏古画的,正巧从这里路过,见堂前这幅画笔法精妙,十分喜欢,能不能将它卖给我?”
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一眼那副画,摇了摇头,“哎呀,这幅画我不能卖,你走吧!”
“为什么呢?”解雨臣疑惑,眼前人并不像懂画之人,而且那副画不算上等品。
男人解释道:“这幅画是我老爹从一个算命先生那里得来的,那算命先生与我爹是世交,他离开的时候把这幅画交给了我爹,一直挂在这里,我爹去世前让我守好这幅画,所以我不能卖。”
解雨臣就没有遇到过做不成的买卖,所有不顺利的成交在他看来无非是钱不到位。
“你爹都去世了,这幅画挂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既不能被你所欣赏,又不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看你住在这偏僻小村里,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像我这样的买家,错过了,这辈子就遇不到了!这样吧,你开个价,只要合理,我出这个钱!”
男子果然有所心动,琢磨了会儿,装模作样道:“哎呀,我这画是名画,卖给你,我岂不是亏了……”
“三千!”
“这这,真不能卖啊!”
“五千!”
“哎呀,这位客人……”
解雨臣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转头就要走。
男人立马喊道:“诶,这这……这样吧,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欢这幅画,你出一万块,我卖给你。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爹……”
“成交!”解雨臣爽快答应,打断了男人虚伪的废话。
男人兴奋异常,立刻踩上堂前的椅子,就把那画揭了下来。他刚想把粘在画上的瓷盘取下来,解雨臣止住了他,道:“这碎瓷盘片正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
男人皱眉,本就不懂画,被解雨臣一忽悠,还真就信了。好在这瓷片就是一般的货,并不值钱,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道:“好吧好吧!给你!”
解雨臣掏出钱包,数了100张票子递过去。2004年的一万块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男人嘴巴都裂到耳后根了。
解雨臣完成任务走出门外。瞎子见他得手,笑着站起身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画。
“花儿爷果然善良啊!不坑不骗,不偷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