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采矿为什么带走的都是些不过十几岁的青少年。而且,看这名单,去的人不少。”解雨臣兀自推算着时间,如果自己再早点出生,说不定被送到那儿的人里面就会有自己。他越来越好奇,九门老一辈的人都在干什么?好好的倒斗世家,不和死人打交道,反倒是做起活人的买卖来了。
瞎子分析道:“国家批准的文件只是个表面工作,实际上,可能干的不是采矿的作业。”
“花儿爷,又有一张!”
两个人又凑过头去,这一页大致浏览下来,也没有什么内容,只不过稍微交代了一下技术工作和技术人员。
“天才……,这什么字?”
解雨臣眯了眯眼睛,“少……”
“少年!!”瞎子惊呼,“这说的应该就是那些孩子,他们被称之为所谓的天才少年,以技术工的名义被带过去了。”
清理工作持续了几天也就结束了。大部分的文件都被摧毁了,不过就像老天有意开眼一样,稍微又给了他们一点线索,让他们有了点眉目。但是关于古潼京的具体坐标,仍旧是毫无头绪的。
这仅有的一条和线索和霍家相关,解雨臣打算回去问问霍老太。
回到北京,解雨臣换了身衣服就去了霍府。霍秀秀正在房里看书,见他来了,十分兴奋地跑出来迎他。
“小花哥哥,你来了。”
“嗯。”小花点了点头,“秀秀,你奶奶呢?”
“我奶奶在屋里睡午觉呢!要不要我去叫她?”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等她。”
“小花哥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昨天去你家,管家说你出去好几天了。”
解雨臣笑了笑,“解家那么多事,我一个人处理,你说我忙不忙?”
“你确实挺辛苦的。清河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还挺想她的。”
“她在杭州,我们以后有空去杭州找她玩。”
“好啊!”
二人在院子里坐着聊天,解雨臣在院子里坐了半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霍老太午睡起来了。正走到院子里来,就看见小花和秀秀在院里的石桌上下棋。
“奶奶,你终于起来了,小花哥哥都等半天了。”秀秀见霍老太来了,连忙起身扶霍老太坐下。
“见过霍奶奶。”
霍老太看着解雨臣,“找我什么事?说吧。”
“霍奶奶,那我就直说了。1956年的时候……”
解雨臣话刚到此,霍老太急忙打断了谈话,“秀秀,去给我泡杯茶来。”
“哎呀,奶奶,让下面的人去就好了呀!”
“快去,她们泡的,我喝不惯。”
秀秀不悦地嘟了嘟嘴,十分不情愿地起身去泡茶。
解雨臣看出来霍老太有意支开霍秀秀,便言简意赅地赶忙道:“56年,古潼京地下工程,佛爷带走了一批十几岁的少年,其中就有霍中枢,他们是去干什么?”
霍老太一听,“你在查这件事?”
解雨臣点头。
“九门老一辈的事,你最好不要去管。”
这话解雨臣听了不下百遍,他也不恼,只是接着往下说,“霍中枢是霍家的外戚,您的侄儿。霍奶奶,这批去了古潼京的人都没有再回来,难道您不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霍老太眼神凌厉,全然没有老人疲态,“下落?能有什么下落?去了那里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当年要不是他去了,我们霍家人都得死。”
“您让他去的?”
“上面。”霍老太冷笑了一声,“那个地下工程,据说要修建三十年才能完工,一大批青少年被挑选出来去参与建设,霍中枢就是其中一位被选中的少年。他爸妈不同意,但是他不去,霍家就得死。”
解雨臣十分惊讶,这种用全族人的性命来威胁人的手段在政治上倒是不少见,只是,没想到堂堂霍家竟然也是命途多舛。
“佛爷1965年就撤了,张日山奉命把守古潼京,直到1984年张大佛爷去世,张日山才离开了古潼京。我们没有人知道在那项工程中发生了什么。古潼京的位置,也没有人知道。”
解雨臣兀自点头,原来张启山抓张起灵的时候张日山并不在北京。他还想继续问些什么,霍老太不等他问出口,直言道:“卷在这里面的人,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我们霍家,你们解家,没有人能逃掉。”
“奶奶,你要的茶。”霍秀秀端了茶过来,坐在一旁。
霍老太脸上的严肃突然转为慈爱,“秀秀,帮我送送小花哥哥。”
“啊?小花哥哥不是才来吗?这就要走了?”
“秀秀,有空过来玩,我在府上。”解雨臣笑着站了起来。
秀秀无奈,送小花哥哥出门。
解雨臣回到府上,瞎子躺在老爷椅上睡着了。
“我办事,你睡觉。”解雨臣一巴掌把瞎子拍醒。
瞎子哎哟一声惊坐起,笑而不怒,“小九爷啊,可是你说的怕那霍老太不待见我,让我在这儿等你。”
解雨臣叹了口气,“古潼京的位置,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那片沙漠五万平方公里,我们如果直接去找,就是大海捞针。”
瞎子算了下时间,拍着解雨臣的肩膀站起身来,“我得回杭州了,出来这么些天。我徒弟差不多也要回来了,我回去问问那丫头。”
解雨臣把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瞎子,“你把这些照片拿上,我在北京再打听打听,信息共享。你买部手机,我好联系你。”
瞎子点头,“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