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气的呀,当时就要打她一顿,你猜怎么着?她又说这个毒不需要解,就跟喝醉酒一样,哎,就是埼玉说错的那个,过几天就好了。”
“埼玉,你太厉害了,随口一说其实就是真相。”钟离秋对他竖起大拇指。
埼玉心虚地移开眼神,“这不是我自己猜的,是有人告诉我的,他还说,这个毒对于苗疆的人来说,半天就可以解。”
“所以,等我们回去,她应该就清醒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冷慕白梅停云,你们也知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钟离秋愈发愤懑,“你们都知道,竟然一个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在砍树,没时间嘛。”埼玉好脾气地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马上回去应该就能看到她毒解了。”
钟离秋撇撇嘴,“希望是吧。”
“那她现在还在昏迷,你怎么就来了?”静静听着他们对话,冷慕白问道。
“枫桥回来了,我就让她帮忙照看一下了。”
梅停云轻轻挑眉,尾音上扬,“你确定这里的人值得相信?”
“人家要真是想要我们的命,直接给我们下毒就是,何必哄到现在。”钟离秋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关键时候看得非常明白。
之前有好多次事情,都是钟离秋看清的。
冷慕白“嗯”了一声,随后蹲下身两边身子都扛起粗壮的树干,说:“我们的树砍好了,那我们就回家吧。”
其他人嘴上答应着,手上动作不停,将能背的树都背回去。
“那这些剩下的怎么办?”埼玉看着地上一堆细瘦树干,有些心疼。
冷慕白:“这一趟结束再搬一趟就好了。”
他们点点头,跟着冷慕白身后走了。
顺着原来的路回去,只见田地旁边还是有一群人正在耕种。
他们甚至在那里看见了枫桥。
枫桥也看见了他们。
毕竟每个人身后都拖着那么大的树,在余光里都能占据很大一块地方。
枫桥果然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看一眼也就继续种地了,只有枫桥,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锄头,朝他们走过来。
她步伐看似缓慢,其实几息之间就到了。
冷慕白再次惊叹于她的身法。
“你们现在回去就做家具。”枫桥背着手,因为比他们都矮,所以微微仰头看着他们,说。
埼玉瞬间转过头看向钟离秋,“你不是说她正在家里照看寸想娘的吗?”
“这......”钟离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又不能责怪枫桥不负责任,所以只能责怪自己找了个不靠谱的人。
谁知枫桥没好气道:“你们那个朋友,什么寸想娘的,自己醒了,我才出来的。你们晚上吃什么?”
面对他们怀疑的目光,她迅速补充道:“清醒了,毒已经解了。”
可是他们还是满目怀疑。
枫桥问:“我说的还不清楚吗?毒,她自己解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不是这个,”钟离秋认真道,“你现在种的地,今晚就能长出粮食来,供我们吃吗?”
枫桥一梗,看向钟离秋,也只能看见她满目的纯然的疑惑。
“自然是能的,虽然不是直接长出来,但是这片地的主人会给我一部分粮食......”
钟离秋恍然大悟。
“原来是给人家做长工啊。”
“不对,短工。”
枫桥被说得很不高兴,可她怎么看钟离秋,也只能看出她“心直口快”。
她在这里待得久了,看不出来复杂一点的弯弯绕绕了。
那就不看。
她摆摆手,“你们回去赶紧做,我今晚就要验收成果。”
说完,她就慢悠悠回去,锄地去了。
冷慕白几人无话可说,认命地拖着树回去,研究怎么做家具。
可是他们漏了一点,既然寸想娘身上的毒是自行解的,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帮枫桥做家具呢?
兴许是因为,他们知道做家具的真正的目的吧。
他们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终于在天黑透之后,做出来了简陋的家具。
说起来,能做出来这些东西,大部分功劳都在梅停云身上。
没有他,他们根本不知道桌子怎么造,床板怎么打。
还得感谢热心的刀子,给他们送来了相对专业一些的木工用具。
总而言之,他们做好了家具,也获得了进食的资格。
看着在新鲜出炉的桌子上狼吞虎咽的几个人,枫桥幽幽道:“你们不问问,你们追的那个人,去哪了吗?”
“咳咳咳!”几人纷纷被呛住。
正抬头看向枫桥,就见她依靠着的门后,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
她打开门,迎接着外面鱼贯而入的几个人,笑道:“来见见江湖的新鲜血液。”
屋内几人被她猝不及防的做法弄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