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喻苍离捂住了黑发娃娃的嘴巴,主动断开心音的连接,附在后者的耳边小声说道:“小祈她还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父亲究竟怎样了,为了让她能一直开开心心的,我们就先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的黎白枝被他这么一提醒,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着喻苍离频频点头,看向男人的眼神也没那么警惕和不耐烦了。
“好了,很抱歉把你从你母亲那里夺走这么久,”喻苍离把黑发娃娃摆正,给他梳理头发和身上的小首饰,“我带你去找她。”
“不用。”黎白枝摇了摇头,主动从桌子上爬下来坐到他的怀里,“我母亲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等她有空了自然会来把我接走,现在她既然让我跟着你摆弄阵法,你有哪里看不懂的赶紧指出来,我来教你。”
喻苍离被他这副小大人的语气逗的哑然失笑,捏着他的棉花手手:“好,那就拜托黎白枝小朋友了。”
“……不许用这种语气喊我的真名!!”
在黑发娃娃的帮助下,一天之内推演出小半副阵法已经是喻苍离的极限,他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睛,只觉得酸涩无比,微弱的刺痛感就好像有人在眼皮里藏了细针。
小菜包倒是依旧神采奕奕,不知道是不是身为婴灵的缘故,他很少喊饿喊累,给他供奉什么都全盘接收,就算用纸给他折个青蛙,他也能高高兴兴地捧在手里,直到黎玥祈过来,第一时间递给她看。
这边的进程结束了,接下来是吃饭环节,黎玥祈很喜欢吃饭,于是在这个时间段能和她贴在一起的小菜包也很快乐,雀跃地晃着自己的小短手,要喻苍离把自己抱过去。
但是这份快乐在他扭头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红毛,不准牵我妈的手!黎白枝心中的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从喻苍离的怀中弹射而起,化作棉花导弹一头撞在徐怜戈身上,把这个可怜但并不无辜的少年撞了个踉跄,后退两步摔进了沙发里。
“黎、白、枝!”死一样的沉寂过后,他喜提确定了一会儿要挨揍的大名一声。
自己的搭档,平常无论大事小事都会解释给她听的徐怜戈吃饭的时候甚少聊天,也不玩手机,细嚼慢咽的,不知道哪里养成这样良好健康的习惯,往旁边一看,喻苍离比他还安静文雅。
黎玥祈只好在饭后休息的时候跟他们聊起张怀峰和另外一个久久不归的同事,她有些好奇为什么整个驱诡天师处就前者一个显得特别忙碌,跑前跑后的,看见委托就接。
“要养家糊口。”红发少年给她切好了饭后水果,端着盘子过来的时候顺便给她解答:“他有了家庭,自然要能多赚一点是一点,a级以下的委托,我们默认都是他来接。”
“之前那个委托,是在你出手之后,喻会长发现不对劲才升级成a,你帮了他,他的奖金自然就分给了你很多。”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黎玥祈悄悄在心中诽谤,她这个单亲妈妈带娃不容易,挣点奖金怎么了,而且后续都是他们几个去解决的,这次奖金她拿大头肯定没什么问题呀。
“小林的话,她去外地的那个村子,联合其他天师解决一个a+级大委托,大概得花很多时间。”喻苍离给她解释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们呢?”鉴于这两人都表现出一副不知钱包深浅的淡然模样,黎玥祈突然想起之前徐闵诗和自己说,驱诡天师大部分是世家子弟。
“我是富二代,”徐怜戈打着游戏,抽空活动了一下手指,“喻会长也是,除非是半路出家加入驱诡天师处的,不然正统培养的都是注重传承和血脉的世家子弟,当然,也是我们冲锋陷阵在最前线,每年死伤不少。”
“……好吧。”
经过这几天系统性的学习,黎玥祈觉得自己画符技术大有进步,就多留了些不同种类的符纸在心理咨询所那边,让另外两位同事有需要就用。也可以随身携带着,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下一个双休日,黎玥祈来时喻苍离刚好在收拾东西,她一问才知道是因为小菜包最近帮他复写出来的古老阵法有点多,他受到阵法协会总部那边的邀请,出差去别的城市探讨一下之后的运用程序,很快就会回来。
“会给你们带特产礼物的。”在出租车到来之前,喻苍离和两位留守儿童,以及一婴灵一神明挥手告别。
驱诡天师处并没有冷清多久,张怀峰下午就结束了委托回来了,脱去外套毫无风度地往沙发上一躺,咸鱼似的翻了个身,伸手就去够桌子上的饼干和面包。
就在一旁画符的黎玥祈以为这一天就这样平平无奇地过去了的时候,一旁的电脑处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原本正在指导她的徐怜戈嗖地一下起身,三步并两步地大步走过去,一通操作之后瞥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张怀峰。
“来自官方委托的事件,罗盘将其定义为a+级。”
闻言,中年男人又躺下了,反倒是黎玥祈开始收拾起东西来,首先是把小菜包装进背包里,然后拿上一沓符纸。
准备妥当,徐怜戈和黎玥祈一人背了一个包,张怀峰也从沙发上疲惫地爬起来,坐到电脑前:“会长不在,这次就由我负责支援你们了。”
红发少年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女孩,挑挑眉,勾起一个肆意张扬的笑容:“走吧,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