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
乔家加入商行,间接促进了锦阳郡经济发展,但也没法和江南郡想必,也更别提和皇室碰瓷。
钟宴齐一哽耳朵一红,俨然一副不知如何作答的模样。
乔雪颂也不逗他了,说正事,“虽说江南王富贵逼人,可这般高调,我却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钟宴齐一听便来了兴致。
“看王府的准备,应当是早就知晓你会来此地巡查,若说王妃已然想避风头派昌河郡主前去将所作罪证处理干净,那也没道理留下府中这般金银财宝。”乔雪颂分析道:“这行为全然是自相矛盾。”
“王妃是个怎样的人?”乔雪颂问道。
钟宴齐想了想,“江南王妃母亲曾是郡守千金,行事干练利落,个人风格及其鲜明。”他顿了一下,“江南王平日就养养花逗逗鸟,府中中馈皆由王妃一手操办,我常听母亲夸奖,说江南王府没有她便没有今天。”
那江南王妃应是个顶顶能干的女子。
乔雪颂了然,“怪不得赵小公子当时如此害怕昌河郡主将此事告知王妃。”
她眼珠一转,哎道:“不对啊,可要那么说,王妃执掌整个王府却并不知道王府养匪一事,她难道不清楚王府银两支出吗?你觉得这合理吗?”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桓为得父亲认可走了歪路暗中养匪,昌河郡主和他们同时知晓却选择包庇,弟弟意图杀人灭口她还未必知道,江南王妃在府内一手遮天全然不知自己这对儿女所作所为。
而这一切江南王依旧置身事外。
乔雪颂皱了皱眉,这一家人怎么各个心怀鬼胎,都有自己的谋算?
“现在证据和线索太少,还是先去询问江南王殿下为好。”乔雪颂提议道。
钟宴齐也如此赞同。
两人安然吃饭,等到用晚膳,外边一人敲门求见,钟宴齐擦擦嘴,“进。”
来人应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毕恭毕敬,邀请钟宴齐来前厅一叙。
钟宴齐和乔雪颂俩人对视一眼,还没等钟宴齐开口,便听那婢女道:“殿下说,让乔姑娘一起来即可。”
这.......
乔雪颂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多谢殿下。”
等婢女走了,她才对钟宴齐道:“咱们这伪装,原来是多此一举了。”
想来王府既然早有准备,也定然打听好了钟宴齐身边跟着的是谁。也就唬唬管家,哪能瞒过手眼通天的江南王妃。
钟宴齐无声一笑,“那管家踩高捧低势力惯了,多少是起了点作用,拆穿了也罢,行事好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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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距离前厅不远,坐轿撵一刻钟便到,极远乔雪颂便见中央坐着一富态女子,近了一看,正是江南王妃。
江南王府装潢奢靡无度,衬得一头珠花翡翠簪子的王妃倒是朴素得很,她一头乌发高高完挽起,鹅蛋脸秋水眸,年近四十,倒更显美人成熟风韵。
见到她,乔雪颂刹那间便回想起那日见到的赵静书。
昌河郡主明显继承了自己的母亲的容貌,乃至更胜一筹。
母女俩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下官见过王妃娘娘。”钟宴齐敛眉作揖。
“民女乔雪颂见过王妃娘娘。“乔雪颂跪拜。
“都起吧。”王妃先扶了钟宴齐,又将乔雪颂扶起,给两人看坐,细细打量了钟宴齐几眼,才感叹道;“回想上次见你已是十几年前我和王爷一同回京,那时你才这么大呢。”
她在腰间比划了下,笑意吟吟地看着钟宴齐,满脸真诚。
乔雪颂悄悄打量她,但看她这模样,全然不觉得她手段有多么凌厉果断,能让赵桓一听她名字就吓成那样。
钟宴齐抿唇,摇摇头:“那时太小,记不清了。”
王妃似是没料到他这般驳人面子,眼神有些诧异。
好在现在的钟宴齐已经不是以往的钟宴齐,他看似僵直冷硬如石头一样板正地坐着,实则绞紧了脑汁,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话题。
男人目光停顿到王妃头上发簪处那一颗颗饱满的珍珠上,突然开口:“但我还记得,王妃同我母亲一样,也喜欢珍珠。”
乔雪颂也是一愣。
江南王妃怔住了,手下意识抚上头顶珠钗,回忆般道:“是啊,这一点,我和你母亲确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