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平面色凛然,领命便去。
韩江白领着坐着李观山的马车悠哉游哉上来,“不错,还知道打何士锦一个措手不及。”
钟宴齐懒得和他拌嘴,吩咐另一人,“带乔姑娘和柳姑娘一起去驿站休息。”
外面声音嘈杂,李观山的马车又离得和几人及近,钟宴齐说的话一字不漏传到他耳朵里,听到柳姑娘三个字,李观山脑子轰一声炸开,刷一声撩起帘子,“大人,你说的柳姑娘可是月娘?”
韩江白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也被吓了一跳。
他笑着:“大人不是清楚吗,多问一句又是何必呢?”
万籁俱静,所有的声音都传不进他耳朵,李观山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发红,抓着车帘的手指泛白,好似要把帘子拽下来似的。
忍无可忍,他跳下来,朝着后面乔雪颂坐在的马车冲去。
“哎,李大人!”
“不可!”
众人纷纷阻拦。
事发突然,李观山卯足了劲往前冲,竟没人能拦他,硬是让他冲到了马车面前,隔着那到帘子,李观山颤抖地伸出手,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都掀不开那么薄薄一道车帘。
他压低声音,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到尾音在抖。
“月娘......可是你在里面?”
可是你,背叛了我。
这一刻,连韩江白都沉默了,半晌他转过头,拍了拍钟宴齐的肩,轻笑一声:“你这心上人,当真不是一般人。”
如此擅长玩弄人,他敢保证,坐在车厢里的乔雪颂估计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钟宴齐瞳孔微颤,好似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了巨石,惊起惊涛骇浪。他抿了抿唇,“这样岂不更好,成大事者,定然不同寻常。”
韩江白揶揄看他一眼,“你啊你,被玩死了都不知道为何。”
钟宴齐敛眸不答,而是吩咐手下,“把李观山弄回来,在女眷车前放肆,成何体统!”
“是。”
几人上前拖回李观山,他仍死死盯着车帘内,好似要透过车帘看透里面的场景。
马车内,乔雪颂看了眼泣不成声的柳月娘,嘴唇微启,无声发问:“你可要出去见她?”
她伸手,做好了掀帘子的准备。
柳月娘捂着心口摇头,同样无声回答,“不了。”
她抽泣着,声音微小,车厢内清晰可闻,“劳烦,姑娘,帮我打发走吧......我,我不见他。”
门口李观山身躯一震,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里头乔雪颂发声,生生将他的神智拉回。
“李大人,何必多此一举,自讨没趣。”
多此一举
自讨没趣。
当真绝情。
李观山失魂落魄被侍卫带回,死死盯着那辆马车从身边经过,双目血红。
直到将人远远抛在身后,乔雪颂才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怎么像个恶毒反派一样,生生将小情侣拆散了。
柳月娘没一会儿便收拾好了情绪,擦擦眼泪,“姑娘答应我的可当真?”
“这是自然。”乔雪颂信誓旦旦,逗趣揶揄她,“我是生意人,要是言而无信,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她表情诙谐,不似之前死板的闺秀模样,把柳月娘逗得展颜一笑。
乔雪颂故意道:“这才对嘛,美人落泪,我看着都心疼。”
车内氛围松快了许多,眼看柳月娘也不再伤心难过,乔雪颂才道:“钟大人雷厉风行,怕是不多时便有结果想要捉拿何士锦,柳姑娘,我们这边也可要加快了。”
柳月娘道声好,她掀开帘子看了看周遭,道:“前面不远处便是宝珠阁,姑娘若不介意可否等我几刻钟,容绣便在里面,我去去便回。”
乔雪颂自然道好,柳月娘见她应允之后,理了理身上的发簪首饰衣装,施施然下了车往宝珠阁去,乔雪颂探头看,柳月娘果然对宝珠阁极为熟悉,不须小厮招呼,熟门熟路的拐过了一道长廊消失在视线里。、
乔雪颂再看那宝珠阁,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行册上记录有问题,这何士锦和李观山将原本不想连的两个店面打通,只做一个店面登记,一眼望去奢侈豪华,玉石珠宝镶嵌门口石狮,说是西坊的地标也不为过。
真是奇了,这么个显眼的地方,之前她和父亲竟然都没有发现。
这般想着,柳月娘竟然又回来了。
乔雪颂看她面色不善,明显没有谈妥,拉她上车,问道:“容姑娘可是不愿?”
柳月娘冷笑:“我将好赖话说尽,权衡利弊给她分析清楚,她却还是守着她这宝珠阁不肯帮忙,她那算是没指望了,姑娘,可还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