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所有人都更想要,且更需要远离和【夜灵】相关的工作事宜。
黎期忍不住又啧了一声。接到调任通知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东西。
从自己青年时加入官方,目睹同伴一个个身死异变,九死一生。到步入中年,走到高层。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通透洒脱,可以平静步入死亡,或者安心活到退休。
却没想到【夜灵】苏醒,还给他盖了个章...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从网上学到方法,每天绞尽脑汁给【夜灵】写小作文,想要肆机拉进祂与函夏的关系。却没得到过任何回应。
好吧,他也知道有回应才是难得,并没有气馁,只是想近距离和行走在人间的【夜灵】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拉近关系的办法。
无论找到方法与否,拥有人类籍贯的【夜灵】的危险性都远比作为神秘时低得多,他有办法活着离开涿州,之后继续远离这位神秘,以防万一。
然后现实又给了他一锤重击。偏偏他还找不到理由推辞。
黎期睁开眼,叹了一口气,任命地拨通了南赴栢的电话。
两人谈了什么暂且不提,反正最后涿州监天局一致同意释放孟煜山和杨家齐。不过两人不允许单独行动。
南赴栢有了固定队友杨家齐。黎期也多了一位半师半友的搭档孟煜山。
而一切的最初源头,南音笙,被所有人主动或被动遗忘。
......
闲逛了一阵的南音笙半夜才回家。远远就看见挡在大门口的一坨白色和两坨黑色。
是南赴栢和杨家齐,还有披着黎璞夜皮的山水图。
南赴栢也看见了等了半天的“人”。
在大门外蹲了大半天,腿脚有些发麻发软。南赴栢颤颤巍巍起身,锤了锤大腿。随后若无其事举手挥舞,“音笙,回来了。”
自从好友受到气息浸染,南赴栢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这才有勇气重新以平常心态面对南音笙。
他自以为的平常心态。
今日上午,南音笙的反映明显不对劲,对他也更加冷淡。南赴栢自我反思,还是发现隐藏在自己心里的警惕。
这份警惕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让本就情感淡薄的南家【祖灵】感到不喜,说不定会舍弃这份不轻不重的亲情。
认识到问题,南赴栢敲了敲自己的头,想起自己的初心。
既然祂纵容南家子弟如普通后辈,那他就如普通后辈般亲近任性。
既然祂愿意让家族传承至今,那他就诉说家中长辈失去意识的痛苦,请求这位血亲不要以家人为容器。
他还未说出口,祖灵就已经做到了他原本想毕生追求的目标。
但他却在本能的驱使下,逐渐远离初心,将警惕和恐惧指向血亲。
人的本能。
原来作为神秘血裔的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不过一瞬,南赴栢放弃深思,果断把“林顺荣”事件后续交给黎期处理,自己则带着固定队友和音笙的“新宠物”,敲响了南音笙家的门。
“人”...不在。
贸然闯入实在不敬,但不能尽快弥补之前的错误他又不甘心。
最后演变为,在南赴栢的主导下,两人一异常硬生生蹲在门口,等至半夜。
见到南音笙走近,南赴栢不等她开口,把杨家齐推到面前,“这是杨家齐,你应该认识。就是几天前审问你的人。”
“音笙,他好像被你的气息侵入了,你要不要啊?”
同样蹲久了腿软的杨家齐还没站稳就被南赴栢扯到身前,整个人都是僵的。
偏偏南赴栢问完就把他推到一边,又抓住黎璞夜的肩膀,把异常拉到身边。
“这是变成异常的山水图,林顺荣他们应该不敢要。局里把它的归属权给你了,想当成赔罪。”
“音笙,你要吗?当个宠物?或者和藤蔓一样,让它当宠物的宠物?”
“可惜它眼睛不够多,不过刚刚我研究过了,这东西本质是一团墨汁,你要是想要眼睛多的异常,可以让它在身上画满眼睛。”
杨家齐简直想立刻奋起,封住南赴栢的嘴。但他只敢想想。
肢体和意识被冻住般难以运转,只能瞪着眼睛听自己的好友梭.哈。
“还有,音笙,太晚了,我能在你家住一晚吗?我们没开车。”
杨家齐绝望地闭上眼。
果不其然,他听见【夜灵】冰冷的回复。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