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
“老婆……不能这样推锅。”
“……都是固执的孩子啊……”
宋航并不知道他爸妈经历了多艰难的心路历程,他已经做好和凌诩一起迎接任何挑战的准备了。
连夜开回城里,又累又饿的宋航一头扎进凌诩家的厨房找食物,挑挑拣拣半天只找出一盒速冻饺子,他拎着饺子袋,倚在门框上笑:“你还敢再简朴一点吗?”
凌诩从衣柜里拿了两套衣服出来,随意道:“当然可以啊,把它丢出去,咱们以后就靠喝水度日,当个活神仙。”
“神仙当不了,”宋航不是很同意地将饺子下锅,边开火边说,“倒有可能做对短命鸳鸯。”
他等锅里的水煮沸,把饺子下进去,在锅里放了个白瓷勺子,然后走出厨房,正好看到凌诩脱了上衣准备去洗澡。
只是他眼睛花了一下,怎么瞟到凌诩背后青一块紫一块?
“等会儿。”
凌诩驻足,回头看他,问:“怎么了?野鸳鸯。”
宋航没绷住笑了出来,但还是故作严肃地压了压嘴角:“别动,我看看你背后是什么。”
“什么?”凌诩试图把头拧个一百八十度,“谁给我下咒了?”
他依稀看到一点青色,但没印象是什么时候蹭上的,宋航眯着眼睛凑过来,用手按了一下。
“嘶——”
怎么这么痛!
凌诩疼得往前跌了两步,眉毛都飞了。
这时候宋航不得不怀疑某个人:“我爸打你了?”说着,他也把上衣一脱,露出后背的斑驳伤痕,又细又长,跟凌诩身上的不太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凌诩在纷杂的回忆里找出几个五颜六色的脑袋,双拳难敌四手,可能是那会儿挨了几闷棍吧。
凌诩家里常备一些药品,一个人生活总要多点保障,他把红花油和正骨贴都找了出来,搁在一旁。
等他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宋航已经盛好了饺子。
他走到宋航身后蹭了蹭。“去洗个澡,我收拾。”
“恭敬不如从命。”宋航很自然地把抹布一扔,在他脸上轻啄一口,拿起凌诩给他放在沙发背上的衣服,进了浴室。
太平静了,凌诩揣着兜,出神地想着,平静得像是他在做梦,但浴室里的水声又提醒他这不是梦,是他亲手缔造的现实世界。
吃过饭,凌诩把碗放进洗碗机里,大大方方地往沙发上一趴,拉长声音喊:“宋哥——帮我擦药,痛死了。”
宋航好笑地抬腿踢了他一脚,往手心倒了点红花油揉搓着,感觉发热了才一巴掌呼上凌诩背上的青紫。
“嗷!!!”凌诩痛成了一只虾子,脸涨得通红,从齿缝间喷出几个字,“轻——轻、点!”
一想到待会儿宋航也要遭受这些,他情不自禁吃吃笑了起来。
宋航不明所以,蹲下身担忧地问:“你是不是,痛疯了?”
“痛风?”凌诩茫然地侧过一点脑袋,“我没有痛风。”
两个人驴头不对马嘴地交流半天,宋航毫不心软地在他背上用力按摩,一只手还得控制着别让他跑了,擦完药,凌诩的澡也算是白洗了,痛得他全身都在冒汗。
“有这么痛吗?”宋航笑他,“那你今天还眼都不眨地大老远跑去我爸那儿当狠人。”
凌诩不服输地龇着牙笑:“这叫负荆请罪。”后背不争气地痉挛了一下。
宋航背上的伤没有出血,但皮肤下面肯定有瘀血,他老子打他的时候没下死手,但也没轻到哪儿去。
一挨上伤处,宋航就轻嘶一声,凌诩沉了脸,说:“忍着,我现在要全部讨回来。”
“嘶——真、记仇、啊……卧槽!轻点白痴!!”
凌诩学着他刚才的话问:“有这么痛吗?宋哥,你好娇气。”
宋航一点不客气地侧踢腿往他背后来了一下。
“操!”
凌诩汗毛都炸了,狞笑着使出浑身力气压住宋航,誓要他为这个行为付出惨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