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从希瑟的脑海中闪过,她突然想起在圣芒戈的时候、见到多卡斯·梅多斯的那天西里斯对她的搪塞......
他没有告诉她的事情,不希望她知道的事情,是——
“魂器?冠冕真的是一个魂器?”
希瑟眨了眨眼睛,她听见西里斯在身边懊恼的啧了一声。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锐利的光。
“没错。”
“那么你已经毁掉了这个,伏地魔不会再有——”
“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的孩子。”
“黑魔头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可怕、贪婪的多,他会满足于仅仅只有一重保障,在我看到这个冠冕不是伪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不在乎自己的灵魂会被分裂成几半......”
老校长的神色晦暗不明,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邪恶的气氛笼罩着这间办公室,年轻的少年和少女终于意识到他们一直以来试图对抗的对手有多么强大而可怕。
“也就是说,还有更多的魂器...”詹姆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希瑟希望邓布利多否认他的猜测,即使她已经意识到这大概就是事实——
“你是对的,孩子。”
不切实际的幻想被掐灭。
邓布利多缓慢站起身,身后墙壁上的时钟发出滴答的声音,他们这才发现已经接近宵禁的时间了。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如果再不让你们回到床上去我们的管理员恐怕会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希望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不会影响你们今天的睡眠。”
他的眨了眨眼睛,语气里有一种诡异的俏皮和轻快。
希瑟看了眼西里斯和詹姆,带头站起身——
“哦,差点忘了,”邓布利多突兀的打断了她的动作,“不包括你,希瑟。”
“你还得留在这里一会儿。”
“另外,两位先生,或许你们有东西要还给我吗?”
***
西里斯和詹姆没有回到塔楼去,他们在费尔奇的眼皮子底下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八层,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
“我要我藏那本书那间屋子,拜托了、拜托......”
詹姆拼命的念叨着,几秒钟后,那扇熟悉的、光滑的门板出现在了墙壁上。
“走了,叉子!”
西里斯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这次的屋子很窄,但高度却足足有十几层楼的样子,房间里冷得要命,除了一架直通屋顶的梯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Accio!”
西里斯挥了下魔杖,但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他们仰着头,直勾勾盯着那遥远到几乎看不见房顶,直到十几秒钟后,嗖嗖的声音传了下来——
一本书重重的砸在詹姆的怀里。
“感觉我的肋骨断了——”詹姆龇牙咧嘴道,“怎么说,大脚板,还给他吗?”
西里斯啧了一声,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
“随便吧,反正也没用了。”
“白让我藏的那么费劲,”詹姆抱怨着,“你知道那个梯子多难爬吗。”
“谁让你玩霹雳爆炸牌输了呢。”
“嘿,我就输了这一次,只能算运气不好。”
西里斯心不在焉的把书丢还给他。
“想什么呢?”
“希瑟......”西里斯啧了一声,“邓布利多留下她到底有什么事?”
***
房间里浓雾弥漫,希瑟看不见任何人了,只有邓布利多还站在她的身边,一个熟悉的、洪亮的声音响起,和刚才一样——
“我对魂器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出去,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提这个!
“嗯,就这样,”邓布利多在她旁边平静地说,“该走了。”
希瑟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几秒钟后落回到办公室柔软的地毯上。
浅石质的容器就在她的面前,里面盛满了水,那是邓布利多的冥想盆。
“那个记忆被篡改过了。”
希瑟还没能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但依旧语气笃定。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看来我是对的——虽然我不总是,但这次显然没错——你的天赋让你对某些魔法有着天然的敏感,希瑟,这件事的确应该由你来完成。”
天赋。
希瑟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并不让人感到意外,从她第一次单独和他接触时,她就有所预感......
“您希望我做什么?”她平静的抬起头问道,“拿到真正的记忆?”
办公室里格外的安静,那些仪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嗡嗡作响了,邓布利多也没有说话,但希瑟却能看出他苍老的面孔上浮现出的情绪——
夹杂着欣慰和肯定。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