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啊,我还在想外面的获救者怎么办呢。”
“只是有一事或许会冒犯前辈,不知道能否请您宽恕……”
我看着祂诚惶诚恐的动作,忍不住拍拍祂,“你都和我相处这么久了,遇到那么多事,我要是发火早发了,只要不是威胁我性命的事我都无所谓。你说吧。”
“……若是联盟和龙族一同前来,我不能保证您的身份不会被识破……若是那样,可能会为您带来一些不快……”
“你说的对,那我们趁他们没来之前先走吧……哦不对要是我们两个都走了一会儿他们来了谁解释啊……”
“那你在这儿,我在旁边什么地方转一转等搞完你再来找我。”
树妖的表情有点惊讶,是震惊于我的善解人意吗?
紧接着祂就感激地朝我道谢,“非常感谢您的理解。”
和这位漂亮妖怪的同行应该就此告一段落了吧,按照梦的逻辑。
欸有点可惜。
不过,“我得和外面的人说一下,毕竟人我也救了很多,那些被串在一起的行凶者我走之前也要检查一下,这应该可以吧。”
树妖点点头,“您考虑的非常周到。”
我们朝外走去,树妖没看到的是,那只小龙悄悄地动了动。
我们走到了公寓楼下的空地。
那些受害者经过我的治疗已经能走路了。
……
大部分人在能动后都选择了到空地等。
虽然不知道具体要等什么,可经过那样的折磨,大家发自内心地不想再呆在案发现场被那些恶心的场面包围了。
于是到了楼下,人越来越多,到后面就默认好了后都在空地集合;树妖和祂到地面时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交谈起来了。
这是一栋六层公寓楼。
从外面看,已经是血气冲天,浓郁的怨气遮天蔽日,挡住了原本晴朗的天空,巨大的血阵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眼前,如果不是原本被献祭的尸体被搬出,地下室那处早已准备好的〔门〕将会在阴气最凶的时刻打开,所有被害者,以及所有行凶者都会成为祭品。
濒死之时祈求了所有自己知道的神明,邪魔,可没有回应;
没有神来救祂们,但是祂来救了。
[感谢您。]
[如果是您的话,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早已跑出来的众人直勾勾盯着散发着浓稠血气的公寓楼,死里逃生,甚至是死而复生的庆幸着,后怕至极。
随后都看向一脸平静的〔不知名〕人士,如果不是祂,他们所有人/妖不仅仅会死,死后的灵魂还会成为某种邪恶祭祀的养料,再无重见天日的时刻。
虽然祂的力量看起来很邪恶,那些黑气的恐怖程度比之邪灵不逞多让,可从头到尾它们都在施救。
这位不明身份的存在,到底会为何出现在这儿,为何选择救他们呢?
如果祂们是旁观者,那么他们可能会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不过是邪魔蛊惑人心的手段而已,谁知道救了祂们后对方会收取多么高的报酬呢?
祂们可能会说我宁愿死也不会和邪魔做交易的。
可在面临这样恐怖的虐杀后,无辜卷入的祂们濒临死亡时,疼痛得仿佛灵魂都在哀嚎之时,被如杀人机器的面具者以种种可骇之刑摧残折磨而只能无助祈求时,祂们是说不出那种话的。
将自己从地狱中捞出的存在,无论是何身份,此刻也只会是自己眼中的神。
理智抛却,现在被种种复杂情感支配的众位,想必这位拯救者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吧。
其中某些聪明的想到。
毕竟祂看起来可不是专门斩妖除魔,救人的警察。
庞大的,交缠蠕动的黑气们上串着还在不时颤动的动物面具人,如同水中女鬼四散开来的黑色长发,在遮天蔽日的血气映衬下如同地狱中的魔神。
祂看起来才更像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嗯……”
祂开口了,要提代价了吗?
“……所有行凶者都在这上面了……我第一次治疗,手法比较粗糙,你们之后记得去找专业机构检查检查……”
嗯?只是这些吗?
“……对了,警察……你们这里叫联盟吗?的人一会儿会过来处理,大家不用担心。”
嗯……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温和?
真的没有代价吗?
“……额……我想想……没了。”
随后这个不知名存在就来无影去无踪地消失在了现场。
祂去哪里了?
要是祂走了,那群疯子又突然出现了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想法,现场涌起骚动,很显然那个不知名存在带给祂们的冲击太大了,祂们一致忽略了另外一位看起来实力应该也还行的树妖。
“……大家请耐心等待,联盟执法队马上就来!”
谁信那群马后炮啊,多少次了,每次到关键时刻就不在,指望那群家伙他们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样生死走一遭后,很多人的胆子都变大大,以往听到这样的话还会乖乖地,现在一听到叛逆心更浓烈了。
有人提出来异议。
“……那位大人走了的话,谁来保护我们?”
“……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感谢那位大人呢!”
这个大妖怪显然很有经验。
“这是那位下的决定,你们想违背他的意思吗?!”大妖很严肃地说。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想违背那位大人!”
“我只是害怕啊……”
树妖听到这样的话表情更严肃了
“你们难道被救了一次后就像赖上那位吗?!是准备这样报答的吗?!”
“不是的!”
大家安静了许多。
然后大妖段位语气软和起来,“大家不要担心,那位留的有后手,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请再等一下,联盟马上就会派人来了。”
这样一套下来,大家也不得不忍着心中的不安焦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