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似乎是能飞的。
我不禁伸出手,往前走了几步,就在马上要离开楼顶时,我的另一只手被紧紧抓住了。
我朝后看,视线里出现了沐浴在金黄之下的,如同天女一般的树妖。
祂的绿色长发也被染上红色,那双眼睛里完全是我的影子。
我成了祂脸上唯一的阴影。
祂看起来有些悲伤。
我又退了回去,看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袭击者们,突然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你已经问完了吗?”
树妖点点头。
那为什么这群家伙还在?梦里的话走完剧情npc不应该转头没吗?
可能还有后置内容没注意?
“之后他们怎么处置?”估计该我推动一下。
“在下已经与联盟告知……”
哦相同的流程。
“和刚刚一样?”
“确实如此。”
那没事儿了。
树妖突然问我,声音温和,“您刚刚为何要往那边去呢?关于这个邪教,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不是在管吗?没什么想问的,看到后面感觉有点没意思,我看天上很好看,只是在看天色而已。”我诚实地回答。
“难道只要如您这般强大,就会不在意这些俗事了吗?”树妖突然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指什么?”我希望祂不要做谜语人,“说的明白些。”
树妖笑了笑,其中似乎藏了很多意思,“对您而言,能够动摇所有修炼者,甚至是摧毁修炼者的事情也是如此无关紧要之事吗?”
“请恕在下越界。”
“动摇根基?”我觉得祂也许在说这群不断搞事,算是反派一样的邪教组织,“这种事情不是早就有吗?几十年前,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你们这群修炼者难道不是早有应对之策吗?”
“严格来说你们的争斗和我并无瓜葛,我不愿意插手,况且假设我真插手去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所谓联盟,宗派之流会愿意吗?”
我记得自己的邪魔设定,“我和你们并非同一世界,是不是无关紧要,对你们而言重要吗?”
树妖沉默了。
我拍拍祂的肩膀,“所以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玩的,其他我才懒得操心。”毕竟梦里也没法操心,后面就会忘了剧情。
……
事情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受控制的呢?
如果要往前追溯,可以从祂受伤开始算起,再缩小点范围,是从这位不知名大人被婆娑教——这个无论是在普通世界,还是在玄界都臭名昭著的邪,教以血祭召唤成功开始算起的。
树妖没想到这位大人会主动联系祂,通过神奇的……契约,这位大人并没有被这群亡命徒的话鼓动,做些联盟那群家伙担心的想要就此占领世界,或者是搅风搅雨的恐怖事件。
在祭祀现场,这位大人看起来表情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气势恐怖。祂们到时这位大人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眼神放空地看着并不明朗的天空,像是对一切都毫不在意。
这真的是被封印了几百年的邪魔会有的感觉吗?
还是说一切只是祂的伪装?
通过契约与之神魂相连的树妖却莫名感觉那就是真正的祂。
起码祂从没感到过这位大人有过什么激烈的心理波动。
真是虚惊一场,树妖原本已经做好了这位大人会趁机溜到普通世界搞出棘手动静来的准备。
这下能安心地呆在别墅,直到展会开始了吧。
但意外总是会比明天更早降临。
在返回途中,祂们又被一伙死灰复燃,的小教派——末日派派出的杀手偷袭,自然,树妖不得不暂停回家的计划,开始审讯这群嘴里没几句实话的家伙们。
而这位大人,只是意思意思帮了两下就再也不管了,似乎就像祂说的那样,“……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祂甚至能悠闲到欣赏天色,看起来对这场偷袭也没什么感觉。
一般来说,这种老家伙(请原谅祂的冒犯)不是最讨厌受到挑衅吗?
起码树妖这么多年遇到的是这样。
树妖不明白,祂真的没什么执念吗?
再说其它,看起来这次展会联盟的守卫会很忙。
经过审讯树妖知道这伙人并不仅仅是针对祂,而是尽可能地对各个势力都进行袭击,他们似乎已经通过不知道什么途径弄到了部分路线图。
这群邪,教徒,又是搞袭击,又是召唤这位大人,祂们难道想要趁此机会弄出大乱子吗?
祭祀现场留下了活口,都被联盟带走了,祂没来得及了解更详细的情况。
若是真如此,祂身后的那群小家伙会不会因此会有危险?族群里的其他树呢?祂们会受到伤害吗?要知道不是每一棵树都愿意适应对树来说变化过于迅速的玄界的。
真是……还有好多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