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要去做什么呀?”
余舟粥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仰头问他,还没等到他回答,又见一楼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人影:“哥哥!”
顾奚凉戴着一顶鸭舌帽,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冷峻的神色上有些苍白和疲惫。
他也看到了正走出来的余家父子,这次倒是先看了余舟寂一眼,压下心头的躁动,又看向还在冲他挥手的余舟粥,跟他打了个招呼:“粥粥。”
两人站在一块倒是没什么话要说,顾奚凉和余舟粥说了几句闲话,不方便再耽误他们,很快便要擦肩而过,却没想到余舟寂刚走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倒退回来,手中递给他一张房卡:“你的。”
见他神情似有微妙,久久没见他接过,余舟寂难得解释了一句:“你住在隔壁。”
离得近了,他身上的消毒水味格外浓重,余舟寂多看了他两眼,看来这个omega还真是体弱多病,只回去了一个星期,又住进了医院。
那股消毒水味又掺着几分冷意,冰块一样,其中又有几分似有若无的香味,分不清是什么香,但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那缕香味很快就消散,顾奚凉后撤一步,保持距离,接过他手里的房卡,指尖轻轻擦过:“谢谢。”
余舟寂收回手,指腹的温度似乎停留得久了一点,好似顾奚凉慢了半拍才把手收回去,这样的迟钝似乎天然带着几分暗暗戳戳撩人的意味,但见他面色如常,估计只是他想多了。
那个熟悉的香味他也只觉得是自己闻错了,omega喷点香水也很正常,至于那一股冷意,应该是屋内的空调开得太大了,这才顺着风从门口散了出来。
他点了点头算是告别,随后牵着余舟粥往小洋楼外面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顾奚凉上楼放了行李,正好在二楼的转角看到一个躲在墙转弯的小身影。
他趴在栏杆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见他望过来,才收回目光,咬了咬下唇,有些慌乱的喊道:“顾叔叔好……”
说完,没等他回话,贺星渝躲开他的目光,迅速转身跑下楼。
刷开了房间,再把行李放进来,顾奚凉脱力般地靠在墙边,顺着墙瘫坐下来,呼吸有些急促,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任何效果。
后颈的腺体滚烫,他额角流下汗水,在低温的空调房里仍然热得发汗,腺体隔离贴已经湿透,他抬手想要把腺体隔离贴撕下,却半天碰不到,他又试了几次,才终于撕开了腺体隔离贴的一角。
他咬紧牙关,嘶拉一声,把腺体贴撕了下来。
只这一个动作,手臂便失去力气般的垂落身旁。
剥落的腺体贴完全失去的效用,落在了地上。
这个腺体贴是他下飞机之后刚贴上的,原本有效时间应该是十个小时,才刚过了两个小时,就已经失效了。
信息素的味道骤然爆发,已经足够低温的温度瞬间再下降了好几度,素朴的冷香在房间内扩散出来,幸好落地窗是紧闭的,否则若是任由信息素扩散,只怕会引起骚乱。
他没有力气挪动,在原地坐了半晌,攒了力气,从兜里掏出新的腺体隔离贴贴上,又摸到了柜子上的遥控器,开了信息素净化器,才终于松了紧绷的最后一口气,带着混沌的大脑昏了过去。
*
余舟寂带着小孩转到了下午才回来,手上提着几个椰子,一回来正好见到空荡荡的桌子上,放了一张菜单,见他过来,郝岩热情招呼他:“回来了?节目组说今晚上的晚餐他们包了,这里是菜单,还在等大家来齐了点菜呢。”
“菜单?”余舟寂接过他递过来的菜单,上面有不少海鲜菜品,看起来十分的丰富,难道这次节目组终于大方了一次?
他对此持怀疑态度,但看向郝岩犹自在那傻乐,还做了安排:“要不大家一个人点一个菜?八个菜也够了。”
楼上的人都下来了,余舟寂把带回来的椰子放在桌上,正好一个座位一个,十二个开了口插了吸管的椰子放在上头,郝岩眼睛一亮:“你还带了椰子?!天啊,我都快渴死了,刚想喝点东西。”
还没有到晚餐时间,坐在座位上的众人空出一个座位,顾奚凉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半天都没有下来。
许熹最先注意到:“诶,小奚呢,怎么还没下来?”
“谁去看一眼?”许熹有些敏感,总担心顾奚凉这么久没下来是不是出意外了,这样说着他看向余舟寂,似乎略有深意。
“我上去看看。”余舟寂抬眼看了眼二楼,看到余舟粥正被其他小朋友缠着要一起玩,反正也就上去叫个人,没什么大事。
许熹连连应声,他心下松了一口气,许熹和顾奚凉称不上多熟悉,唯一熟悉的郝岩是个alpha不方便,怕是谁都不方便,由和顾奚凉相处了好几天的余舟寂上去,才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