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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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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寂静,似连微熏的夜风也停了。

猩红眼底衬着一双比夜色更为浓重的墨眸,眼中寒意砭骨,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盯着裴勋,像是饿极了的野兽盯着猎物般。

裴勋却仍嬉皮笑脸地挑衅道:“对不住了从弟,我这几个朋友下手没个轻重,见谅。”

裴麟眼底更红了。

“嘣——”,徐香晚顺声一看,他竟然生生的将那手腕处的麻绳扯断了!

散落的麻绳浸染鲜血,他已脱力,但仍挣扎着起身,一次、两次......,无人敢靠近,郑氏早已哆嗦着拉着裴勋往后退。

徐香晚拉住他,不停唤他,裴麟却仿佛走火入魔了般只死死盯着裴勋,令人看了寒毛直立。

就在裴麟挣扎着起身的第四次,他终于力气耗尽,倒在了徐香晚怀里,浑身冷若寒冰如死了一般。

对裴勋这样的纨绔子,徐香晚本就心生恼意,如今裴麟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郑氏想打圆场,她可不愿!

于是徐香晚本就酝酿了许久的眼泪簌簌而落,哭啼啼道:“婚闹本就是陋习,前些年刘氏嫡子被婚闹闹得失了性命,导致百年交好的刘氏秦氏差点兵戈相向,皇上也下了多次政令禁止婚闹,怎的从兄下手还如此没有分寸,这到底是来闹喜的还是故意要将我夫君置于死地!”

“胡说!”郑氏急起来。

“二伯母,你看看我家夫君,”徐香晚轻摇了下裴麟,“我家夫君身上没有酒气,浑身却湿的跟水里捞出来般,怕是不知道被什么人灌了蒙汗药扔到湖里,又被拖着捆起来吊在树下作乐了。”

纤白的素指一指,众人只见一道水痕从湖边蔓延至榕树下,还未干透。

看热闹的仆从交头接耳起来。

“你有什么证据?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裴勋把扇一折,眯起的眼中透着危险的警告。

徐香晚还欲再辩,却被林氏呵断:“够了,送三郎回房,叫郎中。”

郑氏立马接上话茬:“对对对,快把三郎送到房间里去,还是娣妇明事理,没得让两房被人挑唆失了和气。”

裴勋得意地朝徐香晚挑眉。

徐香晚心中有气,可婆母已经发话了,她倒真的不好再说,否则就是不敬婆母,罪加一等,况且裴麟状况堪忧,的确亟待郎中过来看看。

几个仆从上前将裴麟驾起,徐香晚便顺从地起身跟在一旁。

“弟妇。”裴勋突然出声叫住徐香晚。

“若是今晚从弟不行,可来二房唤我。”裴勋勾着唇,故意恶心人道:“随时恭候。”

“混账!”二房家主裴秀刚好听到这句,怒气冲冲地赶来,裴勋和郑氏看到裴秀来,瞬间熄了大半气焰。

徐香晚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窈窕地走向裴勋身后。

众人这才发现,裴勋身后有一方石桌,上面放着一只酒壶和一只玉杯,还有只玉杯已经滚落到了草丛里。

她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将石桌上的酒倒入杯中,敬向裴勋。

“既如此,我敬从兄一杯。”

徐香晚开口,声音袅袅柔柔,不觉丝毫锋芒,但裴勋听着却心里一阵阵发毛。

好似徐香晚手里拿着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把剑。

“这酒,我今夜喝得太多了,就不喝了罢。”裴勋哂笑着推开道。

“那也不差这一杯了。”徐香晚直接把酒杯怼到了裴勋嘴边。

“喝!”二房家主裴秀发令。

看着裴勋心虚的样子,明眼人哪里还看不出那酒里到底有什么啊,郑氏在旁急得手足无措,林氏倒是十分冷静。

裴勋没办法,狠狠瞪了徐香晚一眼,磨蹭半晌将酒一饮而尽。

没撑过十秒,裴勋就在众人面前毫无形象地晕了过去。

徐香晚这才满意地回身,恭敬地向各位长辈行了退礼,差人随裴麟送回了房间。

至于剩下的事,就由长辈处理。

*

喜房内,郎中看了诊,施了针。

女婢进进出出忙活的内室逐渐安生了下来。

见月从一旁凑上前,低声回禀道:“姑娘,二房那边被弄醒了在跪宗祠,郑大娘子也被训斥了一顿。大娘子问了姑爷情况后回了房,只嘱咐好好照顾姑爷。”

徐香晚嗯了声,给裴麟摇着蒲扇,托着腮发呆。

也不知道裴勋到底给裴麟灌了多少蒙汗药,这都半个时辰多了竟然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烛光下,裴麟没了刚才的煞气,擦净脸后,他的侧脸轮廓鲜明,线条流畅,掠过高挺的鼻梁,左眼下的墨色小痣显露出了本色。

如同那日他的双眸那般黑。

徐香晚记得,三月冰冷的湖水淹过她的口鼻,那些贵女郎君在岸上神色各异,她扑腾着、一声声唤他:“裴麟,救我......裴麟,救我......”

他就真的从树上旋身而下,如游鱼般扎入湖水之中。

呛得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的就是一双湿漉漉的、黑亮的眼,在俊秀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稚气。

十六岁,对于前世的她的年龄来说,可还不是尚有些稚气嘛。

夏夜闷热,引得人心绪烦乱,她明明如愿地嫁给了裴麟,可看着昏死的裴麟,不知为何心中起了些恼意。

徐香晚蒲扇往裴麟胸口轻轻一拍,嘟囔道:“怎么心也不长得黑一些?那样也不会着了裴勋的道。”

“就会救别人,不会救自己。”

适才女婢上前,徐香晚自己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拿过干帕和寝衣,闭着眼帮裴麟换衣,累出一身汗。

换衣途中不可避免地触及裴麟的肌肤,她是一点绮念都没有,可手下黏腻,睁开一看,竟是满手血。

裴勋下手真狠,用的竟是带刺的马鞭,血迹混在喜服里,一时也看不出。

现下裴麟上了药,躺得跟没事人一样,可刚才一盆盆端出的血水令人触目惊心,整个人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姑娘,该歇息了。”见月看了眼天色,撤下徐香晚手中蒲扇,吩咐人抬上了一方冰鉴。

夜深了,徐香晚也是累了一天,加上晚上这么一闹,身子疲困得很,她用手试了试垂纱床和侧旁硬邦邦的塌,权衡再三,还是爬到了床内边,将一个软枕横在两人中间。

料想裴麟明日也不会醒的比她早。

见月见状点了安神香后退下,徐香晚又往墙边挪了挪,催眠自己忽视身旁睡着一个活人,就真的在蝉鸣中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蝉虫都休鸣的深夜。

夜风吹进窗棂,喜房内曼纱轻动,突的,垂纱床上传来声咯噔的异响,一双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眸中流光恰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倏忽划破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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