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虽然腿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却也尽力协助。

她和不擅长攻击的学员们围成一圈，努力用手中的武器保护彼此，尽力不拖累克里斯蒂安进攻的节奏。

而最手足无措的学员被他们围在中间，有的试图在后方用木棍抵挡异化者，有的则在惊恐地喊叫。

“它们根本就杀不死！”学员喊叫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们今天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废物，你少说点话。”莱斯利在圆圈的外围，头都没回，“要么站出来，要么闭上嘴。”

卿鸢在战斗中依然持续地在观察异化者们的状态：”等等…也许是祭坛的问题！每次它们受伤后，都会有一股淡红色的光芒在伤口上闪烁，然后它们的伤就愈合了！”

林迎宁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没错，如果摧毁了祭坛，它们可能就无法复原了！”她的剑再次劈开一个异化者，绿色的汁液四溅。

克里斯蒂安觉得卿鸢的猜测有一定道理，但他抽不开身：”我们不能丢下其他人，必须守住营地。”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作为一个灵活进攻的暗杀者，他其实并不擅长防守战。

战斗越发激烈，月光映照着每个人疲惫的脸庞。

卿鸢、林迎宁和克里斯蒂安在前线奋力抵抗，但异化者的能量是永无止境的，他们只能拖延不能彻底根除异化者。其他学员虽然尽力帮忙，可明显力不从心，已经有人开始受伤，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

卿鸢环顾四周，看到同伴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她趁着砍断一个异化者的藤蔓后的间隙，迅速靠近克里斯蒂安：”老师，我去摧毁祭坛。你们在这里吸引它们的注意力。”

克里斯蒂安的眼中闪过犹豫，但他也知道这是最优解：”去吧，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安全第一。”

“好。”卿鸢应过后刚要冲向藤蔓墙，就感到手腕被人紧紧抓住。她余光一扫，是林迎宁。

“我去摧毁祭坛。”林迎宁坚决地说，”你留在这里。”

卿鸢皱眉，试图挣脱林迎宁的手：”别开玩笑了，我的剑术比你好，我去更有胜算。”

“我认识路。”林迎宁反驳道，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急切，”我可以认出那附近的所有道路，我去一定比你快。”

卿鸢摇头，语气变得强硬：”可你之前还受伤了，万一祭坛边还有异化者，你没法抵抗。”

“那点小伤…”

“你们两个，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克里斯蒂安的怒吼打断了她们，他正斡旋于三个异化者的攻击之间。

没能挡住的藤蔓从他身边掠过，冲向莱斯利，引起圈内学员的惊叫。幸好，莱斯利挡住了。

林迎宁咬了咬嘴唇，突然说：”好，那我们一起去。”

“不行！”卿鸢和克里斯蒂安同时喊道。

卿鸢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迎宁，听我说。你是剩下的人里战斗力最强的人，你要留下来和克里斯蒂安老师一起保护剩下的人，不然克里斯蒂安老师一个人处理不了。而且…”她顿了顿，”如果我回不来，你还要承担起我的任务呢。”

林迎宁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你一定要回来，听到了吗？不然我饶不了你。”

卿鸢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保证。”

就在这时，一根粗大的藤蔓猛地抽向她们。卿鸢迅速举剑格挡，同时推开林迎宁：”我走了！”

林迎宁踉跄几步，最后喊道：”一定要小心！”

卿鸢点头示意听到了，然后趁着克里斯蒂安在藤蔓墙上创造的空档，像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战圈。

藤蔓墙愈合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林迎宁已经重新投入战斗，剑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克里斯蒂安如同一座堡垒，守护着所有人；莉莉虽然受伤，却仍在尽力帮忙。

月光下，鲜血、汗水和植物的汁液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气味。

卿鸢深吸一口气，握紧长剑，转身向祭坛的方向飞奔而去。身后传来林迎宁的呐喊：”一定要活着回来！”

渐渐地，卿鸢身后只有异化者的嘶吼在夜空中模糊的回荡，她知道她肩负着所有人的希望。无论等下她要面对什么，她都必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