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脸上挂着标准的“波本式”笑容敲响了折原临也的公寓门。
“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折原临也。
降谷零警觉地皱了皱眉,他不记得折原临也今天约见了别的客人。
结果就是降谷零在惊骇的震惊中看到了来给他开门的人——“马德拉?!”
他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还要进行表情管理。
有着一头柔软微卷黑发的青年在降谷零的瞩目下偏过脑袋,唇角弯起,自然地仿佛这里是他自己的家一样邀请道:“是波本啊~请进请进,临也和我说过了,你今天和他约好了对吧?”
降谷零大脑差点停止摆动,但来都来了哪有离开的道理。于是他硬着头皮走进去,“打扰了。”
亲眼目睹好友的死后,降谷零曾一度对自己,以及这份卧底工作产生了巨大的疑惑,他在痛苦之中徘徊。
结果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能够再次焊上属于波本的面具了,马德拉的短信姗姗来迟,文字也阻挡不了他雀跃的语调:
【Hello呀波本,虽然我觉得你不是很想再和我说话,但现在我有要紧的事想和你聊聊,我们能见一面吗?】
于是降谷零抱着把马德拉往死里坑的心态赴约了。
结果刚一见面就被对方上下其手,马德拉嘴里还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唔…没有,反侦察能力不错嘛……”
然后在降谷零的怒气值将炸未炸之时递给他一叠照片。前者黑着脸拿过来翻看,发现是他那按理说已经坠楼身亡的发小,在一个明显不是日本的地方苦哈哈的带娃……
降谷零大脑宕机了,“………”
马德拉点了杯冰饮,又要了份可丽饼,一边吃一边等他消化完。
虽然很想怒斥马德拉又在耍什么把戏,但过硬的能力让他看出来这些照片不是合成的,也就是说——
他的发小大概率真的没死,而是出国带娃去了。
马德拉瞅着降谷零的表情变来变去的,以为他还在怀疑呢,拿出手机捣鼓了几下又递给他一份视频。
降谷零看过去,发现是诸伏景光被一群小孩团团围住,正在给他们讲课。
“……这是什么意思?”他试探道,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干涩。
马德拉咬下一口可丽饼,嘴角沾上奶油,正在用舌尖去舔那一点点甜。
“开诚布公。”他简短概括,并更为直白的吐槽道,“你们日本公安的演技真的很差。”
一下子被揭了老底的降谷零,“……”
他不太甘心,“也没有那么差吧。”
马德拉纵容了他小小的执拗。
“总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马德拉把饮料喝完了,用吸管挑出来一块冰含在嘴里咬。
降谷零听他抱怨,“不要再偷偷给我的任务使绊子了。”
“……抱歉,但希望你能理解。”
“我懂我懂,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马德拉一手撑着下巴,开玩笑道:“这就是我们二五仔互相帮助的时刻!”
二五仔降谷零:“我不觉得自己是……算了。”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发现之前的调整心态都是谎言,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走出来过。
一旦得到了真相,那些曾经破碎的回忆就像走马灯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中,让他寻觅到更多的细枝末节。降谷零看向马德拉的目光颇为复杂,“你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马德拉耸耸肩,“你没必要知道全部。”
毕竟我不打算招募你,他在心里补上后半句,笑得狡猾,朝降谷零伸出手,“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迟了,但波本,你愿意多一个能够坦诚相待的友人吗?”
“这算哪门子坦诚相待…”话虽如此,降谷零还是握住他的手,冰凉,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要斥责对方冬天吃冰的坏习惯。
但他们远远没有那么熟络,于是降谷零保持沉默。
“别那么在意这个嘛。”马德拉对他的想法一无所知,“之后我们会有更多相处的时间,相信你会满意我的答案。”
降谷零:“你如何证明?”
先不论马德拉,降谷零可不能保证他不会对琴酒做什么——而琴酒和马德拉是恋人。
但马德拉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在那友善的表象下,降谷零看见了对方冷静而审视的目光,他呼吸一滞。
“我会献上我的诚意。”
马德拉盯着他,“在结局到来时,我向你承诺——我和琴酒,我们,会离开这个世界。”
降谷零猛地睁大眼睛。
而马德拉好似不在意自己刚才说出了怎样惊世骇俗发话语,他的语调轻松,仿佛谈论天气。
。
总之,得益于马德拉的开诚布公,降谷零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复杂。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毫无逻辑,降谷零无法理解。
但在得到答案之前,他需要打起精神来应付折原临也,于是微笑重新出现在降谷零脸上,“折原先生,您好——”
折原临也抬起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哦……你来了啊。”
他的视线哀怨地落在降谷零身后的马德拉身上。
降谷零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顺着折原临也的视线看过去。
你这家伙又做了什么……
马德拉,“?嗯?”
始作俑者一如既往的露出无辜的表情,能够迷惑住大部分外来者,他扬起灿烂的笑容 ,这其中或许有恶作剧成功的喜悦。
降谷零甚至能够幻视对方尾骨处露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正随着主人的好心情摆来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