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冷静地思索了几秒,想到了一个项目,可以满足他的需求。
关键是这个项目,他实在是想不到顾星川这种出身还能有什么机会接触到。
“击剑?”
易昀岚听到最后一项的内容后彻底懵了。
这个项目他还算熟——挨揍很熟。
对他而言简直是负分项目了。
“怎么办?击剑我不行啊!”
“原本也没打算指望你。”
“什嘛——这你也能打工?!”
顾星川没理会易昀岚的错愕哨音,他穿好防护服拿起面罩,神色带着怀念与惆怅。
所谓的“打工”一直只是个借口,无论是骑马、射击,还是斯诺克和击剑,都是在小时候父亲让他学的。
不是每个项目自己都喜欢,只是因为父亲说不能让那些富了几代的人瞧不起他们,所以才咬牙坚持下来的。
都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特别是击剑,当年被揍得浑身青紫,却没想到时隔十二年,再次摸到剑和面罩的时候,心里涌现的不是怨怼,只有怅惋。
时间真的是最好的滤镜,连不美妙的记忆也能美化。
“时间有限,我们就比重剑好了。”
赵黄毛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可以。”
在听到比重剑的时候,顾星川就已经猜到黄毛的打算了,因为重剑攻击人最疼。
不过无所谓,对方选什么对他而言都一样。
随手挑起一柄花剑,他戴上面罩转身。
易昀岚因为有心理阴影,完全看不出两种剑的区别,但是赵黄毛可清楚,见他果然是纯外行,他在心里得意地冷哼。
只是他的得意仅仅维持了一剑——确切说,还不到一剑。
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保守,计时开始后向前连跨两大步,手臂发力向前一刺。
本想重创顾星川的胸口,却没想到这人一个灵魂的迅猛下蹲,躲开进攻的同时手腕上挑向前一突,正中黄毛自己的下腹。
“呃……”
黄毛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咬牙将疼痛带来的本能呻吟压了下去,心里的惊讶却实在难以压制。
他确定对方手上拿着的是最轻的花剑,可为什么自己感受到的力度会这么强?!
顾星川淡定地调整剑尖,提前预告:“下一剑我要刺你胸口了。”
这种狂妄无疑成功地激怒了黄毛。
就见他大叫了一声后向前一个猛冲,瞬间就到了顾星川的面前。
只是他虽不慢,但后者更快。
相对小巧的花剑如闪电一般刺中了黄毛的胸口,然后下一秒连人带剑跳回到两米开外的地方。
“两分。”
顾星川的声音依旧从容不迫,但越是这样,越让黄毛觉得难堪。
仅仅两剑,就摧毁了他的自信和理智。
不再管什么比赛规则,他挥动着手里的剑连劈带砍冲向顾星川,直攻下三路,却发现就在剑尖即将劈中对方的时候,眼前的目标目标消失了,随即他感觉自己背部遭受了一记重击。
原来是顾星川来了一记跳甩剑,原地跳跃躲避攻击的同时重创对手。
纯纯是高手虐菜。
黄毛当然也知道这个,而这个认知也让他的眼睛开始充血。
不过还没等他再次发力,手腕一痛,手下意识松开,而后他就看见自己的重剑被那把柔韧的花剑给挑飞了,直落到两个跟班面前,吓得他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和之前那几场比赛不同,虽然同样是碾压,可这一次顾星川是真的下狠手,不只是为了羞辱,纯粹就是想揍人。
骂了笑笑那么多次,还越来越难听,真以为他是泥捏的好欺负吗?
既然上赶着犯贱,那就别怪他打狗打得狠。
“第三分和第四分。”
他的声音愈加冷,也愈加烫。
话音刚落,他一个起跳上前,先是空中飞刺,脚落地后紧接两个左右突刺,之后整个人迅速侧身离开对方剑道,然后接了一个平地甩剑直击黄毛后背。
一串连击下来,黄毛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了,根本反应不及,只有原地挨打的份。
而顾星川似乎也倦了。
他本以为十多年没有碰过的东西需要一个适应期,没想到身体的肌肉记忆这么强大,只用了两剑就找回了感觉。
后面的几剑足够自己忆往昔了,他便不想再拖下去,最后一个动作选择了直刺,剑尖抵在黄毛的胸口,接着全身用力,以剑尖为支点,用直给的方式,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呼……”
发泄完的顾星川摘下面罩,长舒一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赵哥已经失去应战能力了,那我应该是已经赢了吧?”说完,他还开心地wink了一下。
黄毛已经被揍懵了,两个跟班也是吓得不敢吱声,而坐在观众席的易昀岚也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他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坚持和顾星川对着干。
原本还以为对方只是比普通人力气大,真是太天真了,这简直是当世李元霸啊!
“我表现的怎么样?”
顾星川走到观众席,轻轻捏了捏眼里全是崇拜星星的笑笑,而后抬头看向易昀岚。
后者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由于刚运动完,顾星川的脸此刻非常粉嫩,自信上扬的嘴角与眼睛向一把利剑般刺进易昀岚的心。
只是他稍一悸动,眼前就开始回放对方将赵黄毛一剑挑翻在地的画面,上头的情绪瞬间就变乖了。
真正是冰火两重天。
“你……为什么什么都会?”
这个问题完全是易昀岚下意识问出来的,而顾星川听到后也是一怔。
他想了想,反问道:“真想知道?”
易昀岚乖乖点头。
顾星川见状露出酒窝,“那就自己慢慢想吧~”
没道理只有他什么都记得,而某个傻瓜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