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里流芸惹柳淳熙生气了?叶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次外出柳淳熙也没带上流芸,所以肯定是流芸惹到柳淳熙了,不然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唉,她不知道前因后果就不能替流芸在柳淳熙面前诉说几句,流芸啊,你可别怪我啊。
此时的柳淳熙没有过多关注脑中思绪不知跑多远的叶霖,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车帷外,但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窗外。
白逸思从方才柳淳熙收回目光后就一直透过晃动的车帷看着她,也自然看出了柳淳熙也能感知到她的视线。
她的心中顿时满意极了,心中那些因为多日待在柳淳熙身边却没有探查出任何的烦躁也消了不少,白逸思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挖出柳淳熙身上隐藏着的东西。
柳淳熙的脖子已经偏痛了,心中突然想到为什么是她躲着视线?还躲到脖颈酸痛?
顿时她就较劲般地转回了头,和细缝中的那只眼睛对视着,不一会儿柳淳熙就看见那只眼睛涌出了许多笑意,她听见白逸思在外面喊道:“殿下,奴婢觉得头有些晕。”
柳淳熙轻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便进来吧。”
话语刚落,车帷便被掀开了,随及映入柳淳熙眼眸的是一张满是笑意的脸,这张脸属于白逸思。
到达离临安县不远处时,就有几个用绢布将鼻子以下遮住的官兵拦下了车辆,临安县疫病严重,传染性很强,所以皇帝下令将临安县封锁起来,就连距离县城较远但属于临安县几个的村子都封锁了起来。
白逸思掀开车帘递出了一枚雪白的玉佩,“里头坐的是岚越公主。”
几位官兵随及垂着头行礼道:“卑职见过殿下。”
柳淳熙淡淡地应了一声:“起来吧。”
“是,”为首的官兵起身后,看了一眼马车,随后提醒道:“县内疫病严重,县令脱不开身不能亲自前来迎接,还望殿下恕罪。”
柳淳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口中宽容道:“无碍,此既是事出有因,何况还关系着百姓,不必在意繁礼。”
为首的官兵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位殿下的确如传言中那般宽容,他说道:“县内疫病严重,还请殿下用绢布将口鼻罩住。”
说完朝身后一人做了一个手势,身后那个官兵立马递上前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干净的绢布。”
白逸思接了过来,还没有得柳淳熙下令就将盒子打开了,随后抚摸了一下,发觉没有任何问题后才递给柳淳熙。
柳淳熙伸手拿过一条,对着其余人说:“你们也拿来戴上吧。”
等一切准备好后,几人才继续往前走,县里不比京城,没有京城随处可见的豪奢繁花,更何况这里还有疫病,此时更显萧条,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
柳淳熙一路走来,距离县城较远的几个村子还比这里好一些,至少还看见了几个将头伸出院门的小孩子,但这里…却这么严重。
她进入县城后就一直掀起车帘看着外面的世界,一路上她听到了许多哭声,有些来自几岁小孩,有些来自满头花白的老人,混乱极了。
最终马车停在了县令的府邸中,柳淳熙下了马车后环视了一周,府邸门口站着的都是女人和孩子,依然没有看见临安县令的身影。
门口众人行了礼后,站着最前面的妇人就迎了上来,“殿下,我家夫君正在处理疫病的事,脱不开身,这才没来迎接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门外看着倒还正常,不过里面却别有洞天,里面的装饰虽没有过于奢华,但也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够承担得起的,柳淳熙一边观察着府邸内,一边回道:“一切以百姓为重。”
“唉,是是,殿下说的极是。”王玉珍迎合得极快,想来是听进去了今日自家夫君对她的嘱咐,但她这时也有了一些担心。
她观着前来的三位姑娘,一位是当朝公主,一位是医圣的弟子,一位…应该是公主的婢女,不过这婢女的眼神比那位公主的眼神还要吓人些。
公主的眼神只是冰冷,但这位婢女还多了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未知的东西总会让人感到害怕。
王玉珍心中忐忑着,这次来的三位可都不好应付啊,希望这次也像以前那样无事。
有那位大人在背后安排,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