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看出了一些端倪。
她朗声道:“现在学生明显出事了,你们身为学校,绝对不能推卸责任,现在学生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我们先带她回宿舍。”
“我可以送她回去——”
周横话未毕,视线对上了眼前男子的凛眸,男子的气压极低,气势峻冽而肃穆,一股若即若离的弑气蔓延开来。
周横瞳孔微缩,不知是不是出于他的错觉,他感觉到男子身上弥漫着一种近乎死亡怠沉的可怖气息,无形而巨大的压迫感如罗网似的罩下来,攫住了周横的心脏,迫得他难以呼吸。
“滚。”骆以熙一个字怼回去。
周横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的,滚出去了。
索霓和骆以熙带商瑜回到了他们的宿舍。
商瑜帮商瑜换上一套新的衣物,并悉心帮她包扎身上的淤青和伤口。
骆以熙先去教职员工宿舍那端走了一遭。
他敲了敲校长李锡的门,结果开门的是个敷绿豆面膜的女人。
女人的身份应该是李锡的妻子,同时也是昭明学院的教师,女人笑意盈盈地问骆以熙有什么事。
“李锡在哪?”骆以熙换上了经典的扑克脸。
女人脸上轻染薄怒:“你怎么直接称呼我老公的名讳?太没礼貌了!”
骆以熙余光浏览了宿舍一回:“李锡不在宿舍?”
“我老公可敬职敬业了,这个时间点还在办公室处理学校事务呢,”女人插着腰,高声道,“怎么了,你找我老公有什么事?”
“……”
骆以熙看也没看女人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女人在身后一脸“喂”了好几声,最后莫名其妙地摔上了门。
客厅,索霓已经将商瑜悉身的伤口和淤青用药酒涂抹了一回,再给她换上了一条新衣物。
商瑜的哭声已经止了,徒剩下了一连串刹不住车的啜泣。
索霓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啦没事啦,姐姐在。”
骆以熙看着两人的互动,欲言又止。
良久,商瑜的啜泣止歇,困意来了,就和衣睡在了沙发上。
骆以熙:“你为什么……”
索霓对着骆以熙做一个“嘘”声的动作。
骆以熙:“……”自动止住话。
两人来到主卧,索霓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想让我去问商瑜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以及侵犯她的人是谁。”
骆以熙将唇抿了抿。
索霓看着他,道:“但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小姑娘担惊受怕一整晚,我不想给她造成二次伤害。”
骆以熙失笑,他最后回了索霓一句话:“听你的。”
翌日,索霓和骆以熙没主动找校长李锡,李锡倒是主动让李栋请他们俩去校长室喝喝茶。
骆以熙对索霓道:“你不用去,我一个人就行。”说着,他独自去了校长室。
商瑜已经主动去上课了,临走前,索霓询问她的心理状态。
商瑜孱弱苍白地笑了笑,笔划手势:“没事,请不用担心。”
索霓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又不能强硬让小姑娘待在他们这里,只好先让她去上课。
校长室里,李锡见到骆以熙一人来,遂是热忱殷切地请他落座,并让李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瓶百年陈酿,推至骆以熙眼前,赔着笑道:“听我内人说骆先生昨晚找我,但我还在学校,是我招待不周,这瓶酒就当做给骆先生的谦礼,也算是我一些绵薄心意,还请骆先生见勿为怪。”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锡是想刻意讨好骆以熙。
骆以熙没接,抬眸审视着李锡:“你的腿还好么?”
李锡神色掠过一抹微妙之意:“我的腿一直都挺好的哈——”
“昨晚从二楼窗户翻出去,身体着地的滋味一定很难受,”骆以熙双手交叠,好整以暇地说道,“你还能忍着疼,装得人模狗样,真让人敬佩。”
李锡和李栋的脸一霎地黑了:“骆先生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