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荷兰的阿黄发来消息,说资料已经全部递交移民局,不日将初审。让时宁注意下邮箱,如果需要其他材料得及时补正。
时宁不禁扭过头,心虚地瞟一眼周天域。对方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笔记本屏幕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本来他还犹豫要不要将买房和签约的事告诉男朋友,现在看来不必了。天寰的事情已经够周天域心烦,自己何必再徒增烦恼。
谭佳上次善意提醒过,以周家的地位,不一定愿意接纳娱乐圈背景的人。时宁笑着说,他从未奢求获得周家的资源,自然也用不着他们接纳。自始自终,他爱的只有周天域一个人。
闭着眼睛缓缓睡去,再醒来,已经被爱人拥入怀中。周天域的手臂缠在时宁腰际,手覆上去,能感受到肌肉线条的美好弧度。
“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周天域轻叹道,“心都被你勾走了,又不愿意去登记结婚。”
时宁心中悲苦,腰肢轻转,翻身回抱周天域。他吻住男朋友敏感的脖颈,又缓缓仰头,舔吮着微微干燥的嘴唇。终于,周天域再也按捺不住,闪身把人压在身下,抵死缠绵。
此刻,他们都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来证明和解脱彼此。情人间的灵肉相交浪漫而美好,时宁爽到浑身战栗,虚无地瘫倒在席梦思上,意识全无地昏睡过去。
周天域吻着怀中人的侧脸,忍不住拍了张照片,作为绿泡泡的聊天屏幕。失而复得的滋味让人神魂颠倒,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收入囊中。
经过几天的缠绵,回到学校的时宁嗓子已经嘶哑,好在天寒地冻,借口感冒伤风就掩盖过去。谭佳已经帮他打听过,学校内部的定点招待酒店提供长租房服务,只是价格较贵,学生们宁可选择去校外租房。
时宁看了看银行卡的余额,娱乐公司前几天的制装费已经到账。于是他一次性支付了整整半年的房费,毕业前总算有了个属于自己的落脚地。
校内宾馆已经有了一些年头。时宁不好大张旗鼓搬出别墅,只携带了随身的衣物和画具,借口回校处理毕业的事才堵住丽姐的嘴。又和周天域发了消息,说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周天域的视频几乎马上就打过来。时宁握着手机下了车,让谭佳指挥面包车师傅去宾馆卸货。事先已经给了三百块小费,师傅答应帮他把东西送到房间门口。
“公司的事现在很紧急,几个董事联合内审,要对总裁办展开调查。”周天域的眼神肃杀而凌厉,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对峙里,“你就不能省心一点吗!”
时宁压着满腹委屈,安慰男朋友别多想,自己只是临近毕业,想再体验下最后的学生生活。
“马上就会继续读研,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搬走?”周天域怒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是不是也别墅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即走?”
“没有。”时宁委屈地鼻腔发酸,差点落下泪来。“请相信我对你的爱意。真的,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一个人。”
时宁的哽咽让周天域又心疼又愤怒,站在走廊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西装革履的何威快步走过来,神色严肃,说审计组要进办公室拷贝资料。周天域只能匆匆挂断视频,尽可能调整好表情去应对。
时宁坐在马路牙子上,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他知道周天域的质疑合情合理,可再住在别墅里,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阴霾会越积越厚,直到化作暴风雨,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搅的一塌糊涂。
电话铃声响起,谭佳柔声说东西已经送到,问时宁需不需要帮着收拾。
“学姐,我和男朋友吵架了。”时宁捂着嘴哭道,“你先别动,我这就打车过来......”
挂断电话,谭佳打开了房内所有的照明灯。宾馆很久没有开展长租业务,安排的房间朝向设施都不尽如人意。比起之前做客参观过的豪华别墅,几乎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