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太坏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
系统瞄了她一眼,讨好道,“好的,宿主,干得漂亮!”
这还差不多,花飞烟心下满意后,注意力转到身前之人,“你是谁?仔细回答我,不要妄想有人来救你。”
说完,将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处。
有趣,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劫持他,谢厌抬起微垂的眼睫,随之殷红的唇瓣动了动,“你知魔门势力太大,我是烟柳镇卖豆腐的商贩,因面貌太美...被囚禁于此。”
说着,轻咬下唇,眉头微蹙,似有千般愁绪,惹人垂怜。
卖豆腐的,还面貌太美,合着自己给自己当小老婆,这玩得有技术,花飞烟内心的小人笑得打滚,面上却是一脸可怜,她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我祖传卖痔疮膏就够惨的了,没想还有人吃你豆腐。”
她一拍他肩膀,豪气道,“没事,以后你的药我包了。”
包了..……
擅长于杀人屠城的谢门主宕机了。
半晌,方开口,“姑娘,你我共处一浴桶恐是不妥,为了名节起见...你还是先出去吧。”
“好的,豆腐西施。”
花飞烟移开匕首缓慢起身,不料,一个不慎摔倒在他的胸前。
半跪在他胸口,指下是坚实的肌肉,鼻端萦绕着草木的芳香。
谢厌从未与活人离得那样近,他眼神错愕,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之前的伪装亦有片刻终止。
面貌柔和的少女轻推了他一把,遂跨出木桶。
口里亦是嚷嚷着,“对不起啊。”
他不是喜欢当小老婆么,那她就满足他的癖好。
听见她无所谓的话语,谢厌好半天才平稳自己的心境,“姑娘,无事便好,若姑娘无碍了...还请转个身,容我换件衣裳。”
“好的。”
花飞烟随意道。
过了好一会儿,谢厌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眉头微皱,似是有所担忧,“姑娘有所不知...今夜由我侍寝。”
“好的,我知道了,快点去吧,门主快要等不急了。”
花飞烟话语虽有忧心之意,却毫无动作。
逼得他耐心维持的面容几近皲裂,好在,她下一刻又开口了。
“你也怪可怜的,放心哦...药我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君归来。”
药我已经准备好了...
耳端这几个字来回绕圈,胸腔内的怒气发泄不是...不发泄也不是,好久,他才咬牙切齿道,“多谢姑娘关心,厌必平安归来。”
至庭院内,他温和的面孔全然退却,有的只是森冷。
满庭跪的皆是搜寻花飞烟的魔门之人,他们面对银饰少年皆是恭恭敬敬,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月色下,他的肤色极为苍白,嘴角微微翘起,既亲昵有诡异,“她...就是你们追捕的人吗?”
“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你说...我要你们有何用。”
“没用的人都该死。”
话语依旧是悠闲的。
言罢,他以白皙、纤长的手指捏住了领头人的下颚,不一会儿,狰狞的毒虫顺着谢厌的指尖钻入了这人的鼻孔。
几乎是瞬间一具血肉俱全的身体被啃食为白骨。
蛊虫肆意啃咬,满庭皆为养料。
阴恻恻的笑与恐惧的嚎叫声交织在夜里。
满庭尸骸,血肉无存,森然的骨架在冷然的月光下折射出惨然的白光。
既阴森又诡谲。
少年侬丽的眉眼逐渐舒展开来,笑得一脸温柔,“乖孩子,回来吧...”
说着,他微微躬腰,修长如玉的指尖置于白骨的眉心。
数只蛊虫蜂拥而至,亲昵地爬上了他的掌心。
谢厌微垂眼睫,暗色的阴翳浮现其下,他闲暇似地逗弄着掌心安然不动的蛊虫,“我不喜欢忤逆我的人,你说...她耽搁了我们的血祭,该如何处置呢?让我想想...”
说罢,他作沉吟状。
“呵...不如这样,刮下她一身美人皮制灯笼,如何?”
肌肤如素,细腻、光滑正是制灯罩的好材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咽喉内溢出低沉而幽冷的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谢渣渣去“侍寝”一去不回,花飞烟等得极不耐烦,一会儿在房间内走动,一会儿隔着窗棂往外瞧。
来回蹉跎,半个时辰过去了。
思及她之前对他的羞辱,她内心越发不安定。再者,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主动出击方为上策。
正待她坐直身体,缓缓起身时,门扉忽然支开了缝隙,随即而来的是白皙如玉的指尖。
少年披着月光而来,眉目清疏,琥珀色的瞳眸泛着春水的清透感,面容昳丽感亦清退了些许。
此刻那双泛着波光的眸子正注视着她,瞳眸似水,既深邃又引人,惹得她有一瞬的怔愣。
不过片刻的惊艳止于他指尖赤色的血点。
呵...她怎么就忘了,佳人虽美,却是有毒,屠城时他可是眼都不眨的。
一行一动,银饰荡漾起清脆的声响,谢厌朝她前进了几步,弯腰凑近了她的脸。
殷红的唇,苍白而精致的面容犹如地狱爬出的艳鬼。
她看见他姣好的唇动了动。
“让姑娘久等,可是有不适?”
花飞烟调整好面上的表情,秀眉一皱,“你真的是去侍寝...”
匕首隐于袖内准备随时脱鞘...割开他的咽喉。
谢厌眼神微眯,苍白、漂亮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唇微微勾起,“怎么?不像?”
他顿了顿,遂作沉吟状,“嗯...那你猜我是谁?”
“我猜...你是个死人!”
花飞烟微一扭头,别开他的手,抬起匕首朝他的心窝刺去。
行刺几乎在转瞬间被遏制,谢厌轻易地夺取了她的匕首,他纤白的指尖滑过银白的刀刃,口中的话语既温柔又残忍,“嗯...想杀我?有趣。”
“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我都舍不得直接杀了你呢,蛊虫啃食太过于简陋....想来,你那一身肌肤光洁如玉,质感上乘,若是将肉一片片割下...再风干,折成花,如此...定不辜你这身皮肉。”
他一边说着,一边以指腹摩挲她的下颚。
果然够变态,花飞烟心下吐槽,脑中却思考不断。
她的手指抚上他的手背,缓缓仰头凝望着身前的人,“你不是喜欢折磨人么...我曾听闻,若让一个女子爱而不得,那比杀了她还痛苦...”
“你不会对自己没信心吧?”
少女纤指柔软而温暖,眉眼亦是柔和若烟。此刻她清透的瞳眸中倒映着他的面容,专注而认真。
谢厌冷然一笑,旋即按住她的手指,“事至如今你还在拖延时间?是奢望活下去...还是在戏耍我?”
他沉默半晌,又话锋一转,“不过...我喜欢。”
“到那时...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笑得淡然,浅色瞳眸内洋溢着温柔,语气却是阴冷的。
少女松了一口气,她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带着疑惑,“你是魔门的...”
“若我是门主,你敢杀我吗?”
谢厌恶意一笑,弯指将她额前的碎发别至耳后,动作亲昵又温柔。
花飞烟坐立不安,怔然地盯着他。
他也不在意她神情的变化,语气中带着询问,“我听你口音不应是烟柳镇的人,可是为何呢?你会出现在此处...再据闻,你是为救一人而身陷城主府...”
“他...是谁?”
按住她掌心的力道骤然加大。
紧张之下,她以双手环抱住了他的手腕,语音软糯而真挚,“他只是我的好友,我真的没有心上人。”
“那毒烟...你又作何解释?”
阴郁少年连一点柔和也未施予,浑身散发着戾气。
花飞烟清眸含雾,脸色越发苍白,点点红润自唇褪去,她将自己的脸贴到他的手背,声音低怯,“那是我从药谷顺的...”
说着,少女单薄的身子开始微微发抖,察觉他眼底的异动,她故意抱住他的肩臂,纤薄的衣袖顺势落下,裸露出一截细腻若瓷的肌肤。
雪色的肌肤上横亘着数道暗色的疤痕,狰狞而醒目...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自留意到,他以指尖触碰那道暗痕。
指尖微凉,触感清晰,惊得少女陡然松开他的手。
“这是...”
谢厌出言。
少女泪眼盈盈,默默垂眸,“我原是被药谷谷主所救,想来...报答他的恩情就是了。却不料,入谷后他们强行割取了我的腕血,就因为我的血是苏烟烟的药引。这也就罢了,就连谷主的温和也是装的...”
“说到底...就是莞莞类卿罢了。”
“我只是替身,是卑贱的村女,是该死的药人...而他心中所爱则是高门贵女苏烟烟。”
“替身?”
谢厌微微挑眉,似是不敢置信。
片刻,他琥珀色的瞳眸内闪现出一抹狡黠与逗弄。
“替身...你拿什么证明给我看?”
柔顺的少女眼神挣扎不定,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她双手撑住他的双肩,抬起脖颈,亲了他一口。
她朝他靠近的一瞬间,果子的香味在刹那侵袭了他的五官。少女的唇温热而柔软,柔软的发自他的颈侧一扫而过,微凉的,又有一点痒。
谢厌的瞳孔骤然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