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揉了揉它的背,问:“金九,为什么我进入祝子晴的记忆却看不到她被欺负的事。”
“那段记忆或许对她来说太过痛苦,又可能她不在意了,就像她说的,她要快些去看看新的世界。”金九低声问:“你操心那么多干嘛,管得过来吗?”
顾婉婉不知道,只是情绪有些低落。
走了许久,脚又发酸了,她才打了一辆车回南湖阁。
推开房门,难得一见的贺之淮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电视打开却没有播放任何电视。
“又去喝酒了?”贺之淮神色倦怠,起身看看她茫然的双眼,“少喝点儿酒,对身体不好。”
男人少有关心她,顾婉婉提起精神微微笑着,“我没喝酒,出去有事。”
说来他好像是没有闻到女生身上有酒气,送去化验的头发也显示她并没有嗑药。贺之淮起身朝她走来,“镯子给你找回来了,你早些休息。”
顾婉婉接过领证那日被碰瓷讹走的玉镯子,原来他等着自己是为了给她这个。
只是她也不关心他是如何找到镯子的,把金九送上楼休息。
她跑下楼,问:“老公,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贺之淮对这个称呼免疫了,问:“什么事?”
“能帮我找找那位替中南大厦做法的道士吗?我需要他徒弟和他徒弟身上的铃铛。”
顾婉婉的表情很迫切,可他没有任何办法,“那位道长四处云游,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听说原来在蓉城的一个道观里修行。”
“道观的名字呢?”顾婉婉继续问。
贺之淮说,“我替你问问吧。这件事很重要?”
“重要,问不出来我得死。”顾婉婉看了眼楼上。
贺之淮瞳孔微颤,她又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他问:“为什么会死?”
“说了你也不明白。”顾婉婉又不懒得解释。
他又多嘴了一句:“我能问问上次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们可以交流吗?还有你说你能见鬼,是真的吗?”
“假的。”顾婉婉懒懒说:“就是些民间小把戏,你别问我了,我烦着呢。”
说罢顾婉婉拿着镯子转身上楼了。
留下贺之淮在客厅,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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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顾婉婉睡得并不好,一直在纠结祝孟军和姜家诚的事。
她并没有看过祝子晴写的那封信,但想来里面的内容或许能唤醒男人的良心,主动去自首。
姜家诚身上总有一种让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不敢保证他能自首,可是如果他真的不认罪,自己总不能真的用鬼术引导他去自首吧?
这是阴间大忌,不能擅用鬼术操控活人。
想到这里她就牙痒痒,可是金九的话也好像没毛病,一命抵一命怎么了。
可那个抵命的人到底应该是孙妙,还是姜家诚,祝孟军,她更加说不清。
直到第二天,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吃饭也心不在焉。
贺之淮频繁看了她好几眼,终于忍不住打开了话题,“顾小姐,你知道我们去捐款的学校捞出了一具白骨吗?”
嗯?顾婉婉直起身子,“什么白骨?”
“今天早上的新闻。”贺之淮说,“学校的门卫去自首了,说是二十年前为了给女儿报仇,他杀掉了霸凌她的同学,并抛尸在了学校背后的池塘里。”
“居然在学校背后的池塘里?”顾婉婉瞪大眼睛,“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吗?”
听她的语气好像知道这件事,贺之淮没再多言,只把新闻给她看。
报道的人竟然又是何尧,他好像无处不在,什么都要插上一脚。
顾婉婉没有一字一句去读,粗略看了看,视线划过孙妙生前照片,又停留在祝某某几个字上。
顾婉婉胸口发闷,一把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她火急火燎抓起手机往学校赶。
因打捞出尸骨,周末学校也热闹起来。
警察虽已离开,但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聚集在此,其中包括何尧,他正在做采访。
顾婉婉没搭理他突如其来的伸手打招呼,站在人群后方听他们八卦。
突然脚下蹿过来一团白,金九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她脚边,“就知道你放心不下。”
顾婉婉蹲下身子来,“你怎么也跟来了。”
“本大爷来看热闹咯。”金九头一撇:“喏,凶手不也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