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行不说话,失血惨白的脸上,是决然笃定的模样。
南宫被他周身气场所震慑,犹豫半晌才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来,打趣道:“小郎君这般模样,奴家倒是头一次见,有些吓到了呢。”
“好吧好吧,奴家这次就吃个亏,再帮你们这一回,正好奴家在无踪楼里还有些可信的手下,稍加联络应当可行,小郎君且将解药备好,静待奴家的好消息吧。”
她娇俏的一甩衣袖,带起一阵香风,就这般雷厉风行地准备出去着手准备,路过玉井之时,只见她眼含感激,低声道:“多谢。”
南宫瞧了她一眼,抿唇笑了笑,一双眼弯成了弯月,抬手在玉井肩头轻轻一拍,袅袅婷婷地便离开了密室。
而玉井刚回头,只见云未行挺直着脊背,默默让慕玥替自己包扎,全然没有了以前那般混不吝的模样,但是看上去却并不违和,仿佛如此才更像他自己。
统领被周闻带走,生死未卜,玉井心里自然是有埋怨的,可她绝非不识大局之人,看着云未行一身的伤,想必也是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以他与统领的关系,如若能带他一起出来,是定然不会轻易放手的。
玉井自己本身也是重伤未愈,如今也不过是能稍微走动了,可如今的情势她不得不心急,她走到云未行,低声问道:“如今统领不在,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陛下的行踪可有查到?”
云未行头痛欲裂,然而面上还在强撑着,慕玥上药牵动了他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皱,听见玉井问话,只是语气淡淡道:“凌风澈要找机会救,事情也不能拖延,周闻要篡位夺权是迟早的事,只是他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便是陛下的死讯,不过眼下他也不知道陛下的行踪,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利的。”
玉井一听,立刻上前问道:“那你知道陛下在哪里?”
他们之前折损了那么多人也没能探到陛下行踪,玉井比谁都希望能知道结果,否则于她而言,无异于那些兄弟都白死了,更何况如今凌风澈也被抓了,所以陛下的情况她更加需要知道了。
云未行抿了抿唇,示意慕玥可以了,随即转过身,正色道:“陛下被朝安长公主藏匿在公主殿的密室之中,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身中奇毒,尚在昏迷之中,我给了长公主缓解毒发的药,也带了陛下身上的毒血,以备研制解药。”
说着他从身上拿出了一瓶泛黑的毒血递给慕玥,慕玥清楚他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出门去寻一尝师傅。
玉井皱眉道:“那是否需要告知刘大人他们?如今他们在狱中,虽然不能现身指控周闻谋逆,但是若能知道陛下情况,也能及时应变,替我们出出主意。”
云未行思索了一下,道:“不可,至少现在还不能说,陛下行踪事关天下,能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暴露的可能,我说与你听,也是希望你能冷静处事,别在此时乱了阵脚。”
被他看出了自己的焦躁不安,玉井脸上一红,心想自己确实莽撞了,失了平日里的沉着,实在不该,她自觉羞愧,拱手向云未行一礼,道:“多谢世子提醒,玉井知道了。”
她与其平和恭顺,显然是真心知错,云未行本就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便抬抬手示意她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