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群人越来越靠近自己,箫雁舟心跳如鼓,就在这时,那群人为首者突然驱马靠近,手中抛出一物,箫雁舟一把接过,打开手心,只见一枚鹤形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箫字,这是父亲的手令!
箫雁舟惊疑不定,忙抬头看去,那人一边驱马,一边大声喊道:“箫公子勿惊,我等是无踪楼门人,奉命前来协助公子捉拿犯人的!”
箫雁舟原本还在愁眼下手里人不够,这便有了现成送上门的人手,本是该高兴的,可一想到是父亲早早就安排的,便证明父亲早就认为他办此事必然要出差池。
在父亲眼里,自己终究是差了一些,所以才要另外派人协助。箫雁舟如是想着,手中鞭子甩的越发紧,只恨不得亲手抓住凌风澈,如此才能证明他并非无用之人。
多了帮手,云未行两人的处境越发艰难,凌风澈在他身后气息逐渐虚弱,显然是金丹的药效已失,不能再拖下去了!
而萧雁舟这边却是穷追不舍,一路将云未行两人往山上逼。
云未行两人一路冲撞着枯枝在山中狂奔,下一瞬云未行迅速拉紧缰绳,□□马匹发出痛苦的嘶鸣,响彻云霄,高高扬起的马蹄坠下,险险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
萧雁舟众人也纷纷赶到,一时间小小的陡峭悬崖上便挤满了数十人,后来的那群黑衣人眼神始终盯着云未行,为首之人正是那日在陵州城里带云未行去见周闻的人,看样子周闻清醒之后蛰伏多日,竟是故意等着这一天过来收拾他的。
自己如今身负重伤,对付箫雁舟的人或许还有胜算,但是再加上无踪楼这些高手,却是有心无力了。
当下云未行生出几丝绝望之感,看着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跳崖的无踪楼刺客暮冬,他那时候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吧。
穷途末路。
云未行有些歉意地同凌风澈说道:“抱歉,好像这次是我把你拖下水了。”
凌风澈在他身后也将处境看了个明白,却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只叹息着低声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看向似乎已经志在必得的箫雁舟,眼底生出一丝寒意,原本他也打算进京认罪伏法,可箫雁舟如此急不可耐想要杀掉他的行动,反而让他对自己杀人这件事产生了一丝动摇,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天他找到徐知州之后,曾与之对质过绑架案的真相,可就在他要逼着徐知州说出实情之时,他却突然感觉头晕了片刻,等他摇了摇头清醒过来,自己已经拿着匕首,双手鲜血淋漓,眼前则倒着徐知州的尸体。
中间差的时间极短,以至于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哪里有问题,而当时的自己确实被徐知州可恶的嘴脸激得有些失去理智,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后,他第一反应也是觉得是自己冲动杀了人。
然而箫雁舟接下来对他便是严刑逼供,现在又派人杀自己,他大可带他回京审判,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若不是为了杀人灭口,那就是怕他回京会做出什么影响他的事,这一切的动作似乎都透着一丝古怪。自己杀人的事,或许真的有什么问题。
凌风澈看了一眼逐渐包围过来的黑衣人,“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云未行低声回道:“是无踪楼的人,这次怕是没办法善了了。”
那边的黑衣人见状也是冷笑开口:“二位,身后便是悬崖了,我若是你们,不如现在直接跳下去,也好过活着受尽折磨而死。”
他此话一出,其余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在他们眼中,云未行他们如今不过是两条丧家之犬,左右不过一死了。
云未行眼中杀气显露,连凌风澈都能感受到他浑身肌肉紧绷,应该是打算放手一搏了。
他回身朝悬崖下方看了一眼,悬崖之下劲风凌厉,数十丈之下似有暗流涌动,像是一条盘桓在底下时刻准备吞噬人的巨兽,深沉诡谲,让人见之生畏,即便冷硬如凌风澈也是一阵胆寒。
萧雁舟眼见他们穷途末路,两人一身血污伤口,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尤其是凌风澈,脸白的就像个纸娃娃,悬崖上的劲风一吹,黑色长发散乱,好像下一刻就要被吹散了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善心发作,他开口道:“若你们不做无谓反抗,我可以给你们留一具全尸的。”
云未行冷哼,“那可真是多谢萧公子好意了。”
萧雁舟凝眉,单手一挥,后面的侍从架起□□瞄准了云未行他们,看样子是要把他们射成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