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郁蒸吃惊分神之际,又是两枚钢针穿过重重傀儡丝而过,直直刺向他的面门,这下子避无可避,郁蒸大惊失色,身体本能的僵硬了起来,连最简单的躲避都做不出来。
不过可惜钢针击在了一柄重剑身上,发出清脆的铛铛两声,钢针应声落地。
站在一旁的雩风终于出手了,然而只是帮郁蒸挡下了暗器,便又变成原来看戏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已经变成了专注好奇。
“雩风!你别在那看戏了!还不快点出手杀了他!”郁蒸看着在丝网阵里游刃有余的云未行便气不打一处来,眼下看来这小子之前绝对藏拙了,甚至之前跟他跟南宫斗不过只花了三成的力气,乃是故意表现自己武功不高的样子给他们看的,如今他们四人若是再不联手,只怕今日这局面未必就对他们有利了!
郁蒸加快手上的动作,试图用丝线缠死云未行,一面又着急地看向一旁的雩风,希望他别在轻敌侥幸,赶紧出手才是。
然而这雩风却好像并不认同郁蒸的想法,他老神在在道:“你们三人联手难道还制服不了他?再者说了,他不是还没用出武器吗?让我与手无寸铁之人对打,实在有辱我的重剑,不急,不急。”
不急你个头!郁蒸在心里不住骂娘,要不是他手上丝线被云未行用柳枝缠住了,郁蒸恨不得调转矛头,先把这个蠢猪绞死再说。
这时,双月两兄弟也寻到了时机,穿过一片丝线,迅速向云未行靠近,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出手两人都谨慎了许多,招式也愈发凌厉干脆,招招直逼要害。依旧是一人上路,一人下盘,只是变得交替出击,一人不中,便合力调换位置,你来我往,决计不给云未行喘息之机。
而郁蒸的丝线更是见缝插针,单凡有双月攻击不到的地方,他便向那里发难。
可无论他们如何密集的攻击,云未行却总是能轻易挡下,甚至那条柔弱无力的柳枝在他的手里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轻拢慢捻,如同一条剧毒的蛇,在他手中不断挡下攻击还能全身而退,不对劲!
三人仔细看向柳枝,发现这柳枝看似柔软,实则被云未行注入内力,同时还被掼之以巧劲,四两拨千斤便可应付所有攻击,更可怕的是,这灌入了内力的柳枝就如同一把软剑,柔软之中还带着一丝锋利,轻而易举就将郁蒸的丝线砍断,甚至还在云未行的挥动中冷不丁地飞出一两片树叶,那树叶同样被灌以内力,锋利异常,如同飞刀一样,三人即便精神高度集中,也还是没能躲过去,几十个回合下来,云未行倒是好整无暇,施施然拿着光秃秃的柳枝在各色攻击之中自由来去,而他们三人却早已被柳叶伤的遍体鳞伤,手臂双腿都无一幸免。
郁蒸看着云未行淡漠冷静的样子便越是生气,明明在皇陵之时,这小子还只是武艺略微出色,远没有到如此地步,怎么不过数月他竟武艺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莫非是扮猪吃老虎?也难怪能在南宫手底下成功带着目标,只怕此人一直以来都是隐藏实力,那他岂不是谎报了情况,这若是任务完成回去,其余三人只怕免不了要在楼主面前搬弄是非,指责于他了。
思及此,郁蒸愈发觉得云未行此人不可再留,得速速解决掉才行,于是更加卖命地挥舞起丝线来,几乎是使出了毕生所学。
云未行自然也看出了郁蒸的杀心,暗自窃喜,终于是忍不住了!
于是下一刻他顺势一挥手中柳枝,将丝线紧紧缠在一起,正好此时乏月从进攻失败的荒月身后一跃而起,举着双刺便冲杀过来!
云未行见状调转身形,一手牵着柳枝,一手撑地,整个身子向下一压,躲过乏月致命一击,又从他身后突然调转身体,双手猛的一拉,数百条丝线就像切割鱼肉的刀俎一般紧紧缠住了乏月的咽喉四肢,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直接溅湿了云未行的衣袍。
他嫌恶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眼中尽是冷酷,仿佛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具尤在挣扎颤抖的尸体,而是刚刚屠宰完的畜生。
事情发展的太快,以至于刚刚被当作刀枪使的郁蒸都没来得及反应,望向云未行,只觉此人比他们这些阴狠无情的杀手还要像一个杀手,简直冷血到可怖,与他先前那般爽朗灿烂的样子判若两人,简直像是一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