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行伸手从里面拿出那个钱袋,打开一看,立马惊讶地递给凌风澈去看。
凌风澈伸手接过,定睛往里面一看,竟是金灿灿的十几块金子!
严州盛产金矿,大晟朝建立以来一直是由国家驻军管理金矿的,任何人都不得私自开采私藏,这李慧娘的丈夫一无军功,二无官职,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金子呢?
“莫非这失踪案是徐知州故意设局,实则背地里在偷采金矿?这金子是封口费?”云未行被惊得有些不行,小心翼翼地低声说着。
凌风澈紧锁眉头,将这些金子重新放回床板里,仔细盖上木板,低声道:“私采金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徐知州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且如果他真的私采金矿,那他大可以偷偷摸摸地去开采,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还特意上奏天听,这完全就是自相矛盾,不合常理啊!”
他又将床铺重新整理成原先的样子,转头跟云未行道:“眼下线索不明,那徐知州又好像跟李慧娘的丈夫是一伙的,未免打草惊蛇,这金子暂且先不动它。先回衙门去审问一下李慧娘的丈夫,探探他口风再说。”
云未行点点头,随即两人出了屋子,将门锁锁上,就如同没人来过一般,然后赶紧往府衙赶去。
府衙内,徐知州已经将人带到多时,凌风澈两人到的时候,徐知州早已经在门口等候,没看见他二人之前他脸上神情有些不愉,但在看见凌风澈他们之后又迅速扬起了笑脸,走上前迎接道:“凌大人这是去哪儿了?我方才派人去巷子找二位,可那里的捕快说你们早走了。”
他一脸探究,云未行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凌风澈机敏,张口就道:“昨日从礼部箫大人那里得了一张严州城的地图,想着办案还需熟悉当地地形,就让云特捕帮忙一起在城里逛了一圈,熟悉熟悉环境。”
凌风澈编了这么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徐知州便也不好再深究,哦地点了点头,笑道:“凌大人做事严谨,是在下疏忽了,这么多天也不曾好好带大人逛一逛这严州城,体验一下当地民风,实在是在下的不是。”
说着他便开始作揖请罪,凌风澈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套,随即问到那李慧娘的丈夫现在何处?
徐知州这才带他们一起去了后院的牢房,“这李慧娘的丈夫名唤何长福,是个货郎,经常走南闯北,四处买货卖货,所以之前经常不在家。李慧娘失踪那时候,正好遇上大雨天,何长福在家休息,要不然这要是出了远门,妻子又被拐走了,剩下个没几个月的孩子独自在家,早晚没命了。”
一边走,徐知州还不忘将李慧娘失踪的情况告诉给凌风澈他们,好像手担心他们不了解情况。
然而凌风澈使看过卷宗的,当下也就没说话,倒是云未行听了有点感兴趣,不由得搭话道:“呵,这绑匪倒还算有点良心嘛,知道家里没人孩子得饿死,还特意挑家里大人都在的时候把他娘抓了,真不知道该说这货人有情有义,还是该说他们无法无天,光天化日的就敢在人家里动手。”
徐知州闻言干笑一声,这云未行的话极具嘲讽的意味,倒叫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上,半晌才缓缓叹气道:“这何长福也是可怜,妻子遭人绑架,自己又无父无母,如今只留下他一个人照顾孩子,也是难为他了……”
说话间,几人一起到了府衙牢房,何长福早就被关押在门口的一间牢房里,见徐知州带人过来,有些局促不安的从草席上站起来。
徐知州示意衙役开门,然后转身让凌风澈他们先进去。
“审问的事还是凌大人在行,下官还有其它事要去办,就先不在这儿打扰了。”
说完他十分爽快地作了个揖,随即出了牢房。
等凌风澈打发了其它衙役也出去了,云未行小声嘀咕道:“还以为那徐知州会一起在这审问呢,没想到这么爽快的就走了,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凌风澈并未回话,只是扶着轮椅到一脸紧张的何长福前面,上下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何长福长相平平,身形干瘦,一看就是个经常外出干活的普通人,一辈子待在这小镇上,老实本分,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见到身着玄衣,气势凌厉的京中官员,便立马紧张畏惧起来,尽管极力克制自己,藏在袖子里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