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的几个守卫见到来人,皆恭敬行礼,“见过徐知州!”
那徐知州看样子像是个十分称职和善的,见众人行礼忙摆手,“免礼免礼。”
接着驻兵的统领便上前说明了情况,一并将文碟文书都交给徐知州查看。
那徐知州迅速看了一眼,又仔细比对了一下调令上面的防伪和盖章,随即又看向站在马车前面的箫雁舟子午玉井三人,来回端详了一下便看出箫雁舟应该是这一行人里官职最大的,于是赶紧笑着恭敬行礼,“怠慢诸位大人了,在下是严州知州徐长钧,方才正在视察农田耕事,有失远迎,还请诸位大人见谅!”
比起向来直来直往的京畿司这几个人,官场上的弯弯绕绕箫雁舟比他们要熟悉得多,当下浅笑道:“哪里哪里,是我等来早了,不瞒徐大人,实则是同行的凌大人之前因刺客偷袭而受了重伤,还未养好便接了这里的调令,一路上他怕耽搁案情便一直执意赶路,不想伤势越发严重,加上这天气实在来得匆忙,不得已便加紧了赶路,来得匆忙,倒是惊扰了诸位了。”
两人你来我往寒暄,徐长钧听他说凌风澈有伤在身,载仔细看了一眼马车里面,果然见一弱冠青年斜躺在马车里,身上盖着绒毯,俊美的脸上苍白一片,看样子确实不太好。
只一眼,就把那严州知州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申请调查的奏书是自己亲笔写的,也就是说这人也是他自己亲自请来的,若是人在严州地界了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向刑部交代呀!
当下徐大人也顾不得什么接风不接风,寒暄不寒暄了,赶紧叫人牵了马车,一路飞奔去了驿站,又赶紧叫人去请镇上最好的名医前来为凌风澈诊治,生怕还有什么纰漏。
驿站里,云未行扛着凌风澈躺了下来,玉井照顾着给他拖鞋盖被子。
方才凌风澈在马车里旧疾复发,虽然云未行暗中给他施了几针,以防他神智不清又做出什么古怪举动,可他这旧疾由来已久,一时半刻也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心病还须心药医,云未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只能小心压制他的病情。
箫雁舟依旧乐络着跟徐大人交涉,这徐大人也是个识时务的,见大夫检查好又给配了药,确定了凌风澈只是旧伤未愈,记上旅途奔波,一时发了高热,开了方子,便抓紧叫人去取药,又见其他几人也是一身风尘仆仆,便赶紧告退,等箫雁舟他们休息好了,届时再设宴款待。
箫雁舟礼数周到地送徐大人出了驿站,外面已是瓢泼大雨,雷声滚滚,放眼望去,驿站外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沉沉的乌云笼罩着整个城池,只怕是要下上一整夜了。
等他再进去时,云未行已经从凌风澈的房间里出来了,箫雁舟淡淡笑着问道:“凌大人情况如何?”
云未行一脸疲惫,但是倒也没多少担心的样子,扶着脖子,伸懒腰道:“还在发热,昏睡着,眼下玉井先在照顾着,子午去煎药了,服下估计就好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一直奔波打理的箫雁舟,一身的雨水泥泞,却没有半点不悦,还站在这里跟他聊天说话,这倒让云未行对他多了几分钦佩,明明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这箫雁舟身上却没有半点高官子弟的纨绔习气,反而十分随和,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怪不得在京都城里那么受姑娘小姐的倾慕。
“这次真是有劳箫公子了,这一路上都在帮我们打点关系,待我们统领醒了,必定相谢。”
这话云未行说的诚恳。
箫雁舟却是摆手道:“不必言谢,我也不过是与人寒暄几句罢了,算不得什么帮忙。”他微微一笑,想起自己这一路还都是靠云未行他们保护照顾着才走到得严州,不由得有些羞涩,“箫某文武皆废,身上亦是没有一技之长,这一路还得多谢诸位兄弟保护,才得以安全到了这严州陈,该是箫某向你们道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