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抬头看去,原来是刘大人听说凌风澈伤好了些就过来衙门上值了,这便立马兴冲冲地跑过来教训人了。
刘大人一走到跟前,先是上下扫了旁边神清气爽的云未行,见他伤势已好,便又看向被人扶着的凌风澈,只见他右脚还是不能用力站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怎么着?凌大人这是嫌刘某人岁数大了不顶事了,所以特地拖着这病体过来视察的吗?”
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凌风澈自然不敢领受,忙摆手称不是,“大人误会了,我只是对案子有些不放心,况且我伤势已经好了,这才过来看看,绝不是这个意思!”
“哼?不放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还说不是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要不然怎会不放心呢?”刘大人佯装不悦地撇过头去,嘴里不住抱怨,这可急坏了凌风澈,长着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云未行还真没见凌风澈有如此慌乱的时候,忍不住捂嘴偷笑,却被一旁刘大人瞧见了,竖着眉毛便教训道:“你笑什么?要不是你小子,本大人的手下能受如此重的伤?本大人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你入京畿司当什么特捕!”
没想到这火突然烧到自己眼前,吓得云未行赶紧收敛了笑意,但这话确实没错,凌风澈确实是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赶紧苦笑着冲刘大人连连告罪。
“是是是是,都是小人的错,要不是小人我才疏学浅,见识浅薄,武艺不精,也不会连累刘大人您心爱的下属为了保护小人而受伤,小人真是愧对大人您呐!大人您放心,在凌大人伤没好全之前,小人必当做牛做马伺候好凌大人,凌大人叫我往西,我绝不往东,凌大人叫我打人,我绝不动口!我向您发誓保证!”
见他这信誓旦旦的狗腿模样,便是刘大人这般也装不下去严肃,噗呲一笑,指着云未行便笑骂道:“瞧你那孙子样!没一点正形!”
眼看着刘大人终于气消了,众人也放下心来,云未行见凌风澈也舒展了眉头,便也呲牙嘻嘻地笑起来,看上去没心没肺的。
等众人皆散了,凌风澈、云未行跟着刘大人去了议事厅。闲话既然讲完,便该讲讲正事,凌风澈一进议事厅便老实交代了自己调查后的想法和意见,本想着刘大人在清楚情况后会批准自己进一步调查爆炸案结果却只见对方眉头深锁的样子,语气严肃道:“阿澈啊,老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父亲于我有提携之恩,是以这些年无论你要调查什么案子,怎么调查,我都由着你去做,你也确实做的很好,可如今这个案子,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
凌风澈万万没想到一向支持自己的刘大人活突然这般说,有些难以置信,但又迅速冷静了下来,心中无数个念头连串起来,“魏医女死之前曾言背后之人势力滔天,是座难以撼动的大树,刘大人,莫非你已经知道了那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还是你已经查到了什么证据?”
他心思向来敏锐,能迅速找到事情的重点去思考,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未因拒绝的情况而恼火疑惑,反而戳中要害去发问。
刘大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在旁边一样眉头紧锁的云未行,走到书桌旁,垂着脑袋低声道:“你以为这半个月以来本官和京畿司上下都无所事事吗?你想到的,我其实也早已想到,当日你们出事的时候,我跟老冯立刻带人救援,之后便封锁了现场,让京畿司捕快协同刑部一起调查,同时将那日所有当值的人员皆暂押审问,为防万一我还让兵部高大人下令全城戒严,封锁各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