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舟他们在尽可能避开戴面具的人查找线索时,却发现有个戴面具的身穿白色老头衫黑色长裤的人到了一户居民楼比较隐蔽的后门。
他先是艰难攀上屋顶,拔掉几根在屋顶瓦片中种植的芦苇,落在地面后蹲在门口,尽可能隐藏自己的身体,然后快速将芦苇编织成手杖模样,对着门敲着有规律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的另一头也有一点声响,戴面具的人开始用手杖多次抽打自己的头、胸、手臂、腿后,摘掉面具,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摘面具的人以极快的速度窜了进去,门轻轻被关上了。
孟景舟他们还看到大概是县中心位置的十字路口东南侧位置有已经搭建好了的戏台,看着应该是近期有收拾过得。
戏台的后方也是比较古朴的建筑,建筑屋檐挂着青色条状金属,风吹过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应该是一种礼器。
建筑里面还归置有各种各样的戏服,还有灯笼、旗牌、锣鼓等等道具。
他们记得之前在国道外远远望去,能看到有个巨大古色古香的牌坊,贴着横幅,上面写着约莫是官石县大傩活动的名字。
趁着天还没有彻底暗下来,他们再次回到在最开始的没有任何防御设施的“根据地”。这小半天下来,孟景舟他们虽没有找到乔智君一行人的踪影但有了些其他收获。
“那些人面上戴的面具,有隔绝人气的功能,或许,那些徘徊在路上的人里面,确实有的是人有的是诡异。”周煜旸探到那个人摘面具的瞬间气息的变化。
“之前我们见到那个戴面具的人用芦苇手杖打自己,是为了向里屋的人证明自己是人而非诡异。
自古芦苇便有驱逐邪祟的作用,芦苇做的手杖可以比较有效赶走普通的诡异,但必须是新鲜的,拔了功效只有三天左右,芦苇也是一种经济作物,虽然每个地区都会种点,但由于使用范围也比较广,用来驱邪的人很少。”胡文叙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他看着还挺年轻的,虽然他的头发是黑白交织,可能是一种伪装。”孟景舟主要是看脸,看得出那个人侧颜是较为卓越的。
孟景舟说完周煜旸目光便凌厉了一瞬,孟景舟则对着周煜旸眨巴眨巴圆溜溜的眼睛。
“这个人也算是突破口,刚刚是饭点,他应该是回家吃饭了,我们去蹲守他,说不定晚上也会出来,是人就逮住问问。”胡文叙没有感受到孟景舟和周煜旸之间的眼神官司。
“就这么办,注意动静不要太大了。”周煜旸觉得事急从权,在这里耽误得越久,越容易产生更大的问题。
“嗯。”“嗯。”两人应声。
吃完晚饭的计以牧不想大晚上出来的,幽暗的晚上充满危险也有倏忽间浮现的机遇,他一般是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前在外游荡,没错,就是游荡,他没有确定的目标。
他已经通过自己的脚力走遍了官石县,他是个普通人但又有点不普通。计以牧是表演“方相氏”主舞者继承人之一,这都需要进行学习和考核,现在考核被迫中断了。
不过他对“方相氏”主舞者继承人的事情不感兴趣,他本来在一线城市做程序员,后来与领导严重不合便辞职回家休息,调理熬夜加班后破败的身体,同时正好想通过学习民间民俗文化——大傩活动,疏散内心焦虑、气馁和不甘,不知不觉就成了“方相氏”主舞者继承人。
现在他和县里的阿叔们在外面看看有没有破局的线索以及维持大伙的基本生计,现在出门很危险,但总不能只靠家里的那点储备吧,还有供电供水的设备也要想办法维持住。
官石县虽然商业比其他县会相对发达些,但比不了一线城市对年轻人的吸引力。官石县青年偏少,中老年居多,因此计以牧能碰上的人类都是阿叔,没看到阿哥。
计以牧这次决定要探探很久没有逛过的比较偏远的地方,那里是大傩活动开始的起点——各家姓氏祠堂聚集地,那里附近有个房子,也放了很多活动需要用的贡品、神像抬椅、锣鼓、仪仗等。
他已经走了十来分钟了,期间还遇到了很多不是阿公的诡异,他已经习惯了,不再像最开始那样的胆战心惊、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突然,两只手分别搭载了计以牧的左右肩膀上,计以牧瞬间面容惊恐狰狞,尖叫声在喉咙里疯狂蹿腾,他拼命压制,‘不能引起怀疑’。
计以牧勉强镇定下来想要转头看看是谁的时候,他被两双手分别掐着双臂腾空十五厘米,他侧脸看双臂,被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眼睛都要看抽了,错愕看见双臂上根本没有手,黑色短袖有些手印褶皱,不随风速飘动。‘隐形人?’
他被挟持偶遇到的戴面具的阿公和诡异,他们都像是没看到自己的异动。
隐形人的脚程非常快,一分钟就到了破败的房子,他认得这个地方,原本在这里是姓潘的人家,很早之前就因为诡异的攻击而家破人亡,剩下没死的人都离开了这个伤心地,但没有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