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果然不能当好人。”郭伟泽冷冷道,“应该对你不好,你才心动,是不是?就像那些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版的书里写的那样。”
“郭……你想干嘛……!”
“或许这样,我也能知道怎么把那些书更好地销售出去了。”
面对逼近的郭伟泽,钟青夏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升级为让人发怵的程度。车内充斥着危险的气氛,后排座位空间狭窄,钟青夏在躲避中不小心撞到了头,在疼痛中被郭伟泽一把抓住,被按趴在后排座位上。
“接电话。”郭伟泽语气冰冷道,“告诉你前男友,我们在文学院门口,我准备强□你。”
钟青夏呼吸一窒。他的脑袋还因疼痛而有些反应迟钝,他不敢相信,怀疑自己听错了。郭伟泽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怎么会说出这种词。
“你……郭伟泽,你是要毁掉你自己吗?你的车牌监控都录下来了,有路过的人也会看到。”
钟青夏没有得到回应,很快感觉到自己脖颈传来凉意——他的围巾被郭伟泽拽掉了。
现实无法欺骗他。郭伟泽不光说了,并且真的开始做了。他的手伸向钟青夏身上的羽绒服。
“不……别这样!郭伟泽!”
钟青夏彻底慌了,恐惧让他不顾一切地边叫喊着,边扭动身体。他的手又是护着自己的身体阻挡郭伟泽,又是反击打向郭伟泽。手机被他忽视了,于是郭伟泽把他的手机抢走了。
手机铃声终于停歇,钟青夏整个人也静止了。
手机那边的季永泽在说什么?郭伟泽在跟他说什么?钟青夏脑袋嗡嗡响,只顾从座位上坐起来,浑身发抖地抱着身体紧靠车门。他忽然听到“强□”两个字,猛地一哆嗦,快要无法呼吸。
郭伟泽真的那样跟季永泽说了,他真的……
他会不会只是为了让季永泽过来,不会真的强□?钟青夏心里冒出这样侥幸的想法,接着又想到,只要季永泽来了就没事了。
钟青夏心里忽然安心了许多。他的眼睛望着仍在打电话的郭伟泽,手机那边,就是季永泽。他控制不住地想张口:救救我……
郭伟泽把钟青夏的手机放到了扶手箱上。
钟青夏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仍在通话中。
下一秒,郭伟泽又将手伸向钟青夏。
钟青夏的大脑做不出有效判断,身体本能逃命,徒劳地又去开背后的车门,车门仍被锁得纹丝不动。车窗上都是雾气,车内看不见外面,而外面也看不见车内。
这次抵抗郭伟泽,钟青夏始终都能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季永泽的名字,像在时刻提醒他,季永泽在听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季永泽能知道他们这边都在发生什么事。
郭伟泽是故意让季永泽听,只听却看不到从心理上会更加折磨人,季永泽会把事实想象得更严重。而且,不管季永泽来不来找他们,他以后每天来上班,都会想到钟青夏曾经在这里跟别人……
钟青夏火气“腾”地上来。怒火吞噬恐惧,化为力量。他有意闭嘴不发出声音,并使出狠劲朝郭伟泽揍去。
“你不是一直想让他跟你做,他不跟你做吗?”然而钟青夏阻止不了郭伟泽说话,“你觉得他不爱你。我现在主动想跟你做,为什么你也不愿意?我可是爱你才想跟你做。”
爱。
雪地上,努力提起步伐前往文学院的季永泽,用冰冷的手捂住嘴,克制住恶心感。他的脑袋太昏太沉,整张脸都冻僵了,手指也近乎没了知觉。他听到手机那边传出的打斗声变得激烈,接着忽听到一声响亮的“啪”。
季永泽顿时停下脚步。他的心脏响得格外厉害,似乎快要跳到嗓子眼。
“啪!”
又是一声。
手机那边陷入沉寂。
然后,季永泽听到钟青夏发出低低抽泣声。
刹那间,季永泽心里某根紧绷的弦,断裂了。
“你是不是更喜欢被这样粗暴对待?对你越不好你反而越兴奋?”
“放开我……”
季永泽本来还觉得,郭伟泽不会是那种人。想要给予钟青夏幸福的人,不会真的干出伤害钟青夏的事情。但现在……
“我不想用难听的字眼说你。”郭伟泽的声音如寒冰刺骨般穿透手机,“你可能不仅渣,而且还贱。”
嘎吱。
四周的景象都变了。明明依然都是白色,但那些白色都好像在剥离、跌坠。季永泽一步一步向前,只听到鞋下积雪被挤压碾磨的声音不断响起。
嘎吱、嘎吱、嘎吱……
听起来与骨头被一下一下捣碎,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