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能不能不去?虽说副本开始就能和攻略对象做邻桌很占优势,但是那浓重的怨念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
幸村在这时举起了手,向她示意座位的位置:“望月同学,这边。”
对方的笑容很温和,望月雪甚至能幻视到和煦的春风和悦耳的鸟鸣。算了,去就去吧,反正也得救他,早晚的事情而已。
望月雪沉默的冲幸村点点头,拎着自己的书包在他身边的位子落座。
上午的课程结束的很快,已经在黑手党听惯了冗长报告会议的望月雪并没有感到多么煎熬,就是刚刚高考完回归游戏就又来学校上课,总给她一种这假根本没放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早上那一出闹剧的影响,午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找望月雪一起去吃饭,原本被她那张脸吸引的一些学生也开始顾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望而却步。
不过望月雪压根没打算和这些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因为对于动漫中出场的角色们太过憧憬,她也不会主动去结识什么人。于是她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便当,很从容的向教室外面走去,打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吃饭。这时候望月雪突然有点怀念当初在并盛的日子,有云雀在的地方,基本是方圆50米以内无人靠近,而她只需要厚着脸皮占据对方地盘的一角,就能安安静静的度过一整个午休。
“望月同学。”
望月雪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熟悉的声音喊住了脚步,她回过头,就看到幸村拿着自己的便当朝她走过来。
“不介意的话,一起去天台吧,我知道一个安静的地方。”
由于对方身上的黑气实在太过浓重,直到幸村走到和她并肩的位置,望月雪才猛然发现,对方的肩膀上趴着一只四肢弯曲、眼睛外凸的低级咒灵,那咒灵趴在幸村的左肩上,只有三根指头的爪子紧紧的扣着幸村的皮肉,似乎要嵌进肉里。
“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左肩不太舒服?”望月雪有些无奈的眯了眯眼睛,暗暗腹诽着对方这令人胆寒的霉运。
“啊,能看出来吗?”幸村下意识的动了动酸痛的左肩,那里趴着的咒灵随着他的动作上下颠簸,眼球咕噜噜的乱转,“可能是最近太专注于社团活动了吧,有点训练过度。”
“是吗,失礼了。”望月雪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咒力从她的手掌中涌出,刚刚成型没多久的低级咒灵便化作一片灰烬消散在空气中,“这样就可以。”
幸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肩膀一轻,几天前一直困扰着他的的疼痛突然便消失不见了,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肩膀上离开了一样。
“这是... ...什么?”幸村犹豫着问。
望月雪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垂下眼睛转移了话题:“走吧,我饿了。”
实验楼的天台很安静,很少有学生会走这么远的路,整个空旷的平台上只有轻柔的风声。望月雪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吃饭。
“那里是一年级生的教学楼,从右边开始一次是二年级和三年级,中央是操场,两边是各种运动的专用场地。还有... ...”
天台的视野很好,能够俯瞰到整个校园的布局,幸村就坐在她的旁边,一边吃饭,一边向她介绍立海大的各种设施。正午的阳光很好,暖融融的笼罩在身上,但望月雪实在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常年在刀尖摸爬滚打出来的直觉告诉她,身后有一道视线,正紧紧在粘在她身上,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幸村君,谢谢你的好意,但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望月雪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放在以前,望月雪并不会在乎这点危险,因为一切都在已知的范围内,但现在的情况不同,黑衣组织突然出现,敌人的真面目还未知晓,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神经紧绷,她遇上点什么麻烦没关系,但连累幸村可就不妙了,“跟我待在一起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可能会招来灾厄也说不定。”
幸村看向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那片极其纯粹的颜色此时宛若封冻的湖面,撒发着凛凛的冷意。
“抱歉,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了。”幸村礼貌的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到并不是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但望月雪拒人千里的姿态让他感到有些受伤。幸村确实曾在一瞬间被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熟稔所吸引,也抱着想要让新同学融入学校的想法,但这些都只是被一时的好奇和常年养成的教养所推动,如果对方并不希望他过于靠近,他也没有继续尝试的理由。
“是我会破坏你本来的生活。”望月雪淡淡纠正了他的措辞。
“就像刚才那样吗?”幸村目光沉静,“望月同学看到世界似乎跟我们不太一样呢,是怎么样的?”
【幸村精市好感度+5,幸村精市当前好感度10。】
在幸村人生的前十几年里,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超出认知的奇异事件,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望月雪与他们似乎有什么不同。
望月雪摇摇头:“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没有觉醒术式之前,望月雪虽然也能看见大街上时不时出现的灵魂,还有一些灵异地点出没的虚,可至少到处都是明亮且干净的,这样到处弥漫的怨气和烂泥一般污秽的咒灵她是第一次看见,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滩浑浊的泥沼一样。每天面对这种压抑的景象,也难怪咒术师没几个正常人。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世界的真相都是残酷的吧。
咔嚓——一声微弱的快门声打破了天台的寂静,望月雪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楼梯的入口处。
“谁!”望月雪一把拉开楼道沉重的铁门。
呼呼的风声在空旷的楼道里穿梭,门后并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可却有隐约的脚步声传来,匆忙又慌乱的,一直向远处移动,越来越小,直到再也听不见为止。
望月雪感到抓着门把手的手指逐渐变凉,这下好像不太妙了。她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狭窄的空间,很快便从积灰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小巧的脚印。
“幸村君,你对摄影部或者新闻部的人熟悉吗?”
幸村常年活跃在网球场上,五感自然也极其敏锐,刚才那声细微的响动也被他纳入耳中,他立刻便明白了望月雪的意思:“那里的人我都不太认识,不过可以去问问其他部里我认识的人。”
“好。”望月雪松了一口气,“这次恐怕要给你添麻烦了。”
看来这一次的校园生活,也不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