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这么喜欢她。
好没用,以至于梁盏看到这张脸觉得雀跃又厌烦。
还有她没发现的隐秘嫉妒。
她大声说: “可我是为了找你!”
宁玩冬又重复:“对不起。”
她沉默道找不到解决地更好的办法:“那你以后早上……看见我……”。
宁玩冬的眼神柔软又愧疚,语气却是坚定地重复道,“不要找我了。”
宁玩冬看不到的后方。
有人在看她。
别青雪省钱,于是早起来饭堂吃早餐,此时正站在食堂的圆柱边沉默无声注视着看她。
宁玩冬蹲下时,侧脸是阳光下精细的作物,金色的秋月落下了最赤诚的吻,一切都在米黄色的光影里,被织成旧时代的绸缎,变得透亮又温暖。
别青雪隔着远,她不想听见她们的谈话,却仿佛仍然看到了宁玩冬琥珀色眼闪亮如星的模样。
她有时候都分不清,宁玩冬哪一面是在演戏,好比眼前温柔。
看到宁玩冬从半蹲在地到站直,似乎安全。
别青雪收回视线,往反方向走,背影似冷松一般挺直,睫羽上下掀动时仿佛停了冰,这已经是一向淡漠的人所会暴露的最大慌张。
她又停留了片刻,才又往前走。
少管闲事,她提醒道。
*
吃完早餐,时间就很紧迫了,几乎没有空余时间便进入了课堂氛围,临近月考宁玩冬落下了很多功课,学的也专注,专心沉静在课堂里。
梁盏又恢复了往常的局促,把自己封锁进了小世界里。
下了课,宁玩冬把题都做完了,才戳了戳梁盏,递给了她一颗糖。
梁盏接过,宁玩冬弯了弯眼睫,一个安抚的笑。
梁盏把糖摁进指尖中捏紧,躲过了这个视线。
中午,宁玩冬做完卷子松了口气,错的少一点了。
班里的同学赶着吃饭已经走光了,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双手托着白皙的脸颊,柔软精致的脸陷入掌心对着米兰的窗帘,盯了一会儿。
才整理出要干什么。
“要还柳柏钱。”
她自言自语地翻出小包,把买早餐挑散的纸币一点点整理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进了柳柏课桌的抽屉。
刚放完,后门发出了动静。
宁玩冬回头,一个精致地连发丝都整齐的女生站在后门边敲了敲门:“干什么呢。”
“还钱。”
宁玩冬知道她的名字——王恋茵,应该是柳柏的舍友。
她怕误会,解释道:“放抽屉不容易被风扇吹跑。”
王恋茵双眼直直地看着她,嗤笑出了声:“随你。”
“就这几块钱,别整的跟个小偷一样。”
宁玩冬摇了摇手指,很较真:“不是几块钱。是几十元。”
“我不是小偷。”
宁玩冬也没多解释,抱着语文的背诵单,在后门关掉课室风扇,准备离开。
经过王恋茵身边时,宁玩冬弯了弯眼睛,饱满的卧蚕染着细碎的阳光,“不放在抽屉,可能会被吹跑的。”
“午安。”
声音清甜的像是泡在蜜桃罐头里,王恋茵皱了皱眉。
王恋茵看着宁玩冬白蓝色校服的背影消失,抱手走到了柳柏的桌后边,两指掂起那叠叠的整齐的纸币,看了一会儿,走到后边把钱扔进了垃圾桶。
*
放学时段,宁玩冬捏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站直张望,蓬松刘海和宽松的校服透着如青梅般清透的夏天感。
她想等另月雨出现,然后还她钱,再请她吃一个新的冰淇淋。
可直到等到天黑了,宁玩冬都没等到,怕姨姨担心,她先回了家。
专心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宁玩冬每天放学总是跑的最早等在门口,另月雨却从来没出现过。
有时候乔青融在马路对面瞧见宁玩冬,就会缓慢地翻一个大白眼,然后怒气冲冲地从她面前走过。
越是临近校园会,她就越烦那台破电脑,以至于她看着宁玩冬就生气!
虽然宁玩冬和她的电脑没有半点关系!但还是生气!
直到新的一周月考考完,宁玩冬绷紧的弦才缓慢地放松些,却又因为放在书包口袋里没能兑换成冰淇淋的钱和乔青融即将到来的生日,而被迫重新拧紧。
周五班里开始闹哄起来,“呜呼。下周运动会!”
“运动会后估计就是紧挨着秋游!”
“爽!”
考试成绩今晚刚好会出来,但是大家也顾不得了晚点才到的成绩,先顾着热闹起来。
梁盏这周没怎么跟她讲过话,宁玩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冷战,只是把书包都收拾好,侧身对梁盏甜甜笑了下:“下周见呀。”
梁盏声音低不可闻:“下周……见。”
直到宁玩冬走出后门,她镜片后的眼睛看了眼后门外才重新低垂下来,盯着手指眼神暗暗。
宁玩冬最后的社团课没上,跑回了家里边,这几天的快递她都特别备注送到驿站,然后一点一点往家里搬!
这样就可以给姐姐一个惊喜礼物!
阳光映照在少女晃动的乌黑马尾的校服背影上边,有着蓬勃青春的少年朝气,影子在金色巷子上演着流动的默画,翻页到湾时巷3号。
宁玩冬白嫩的脸泛着运动后的可爱红晕,她小口喘着气开了门,心里一边想着,就说出了声:“运动太差了。”
“闹闹。”她念自己名字,又叹了口气。
才跑了很短的一段路呢。
不过,她终于凑齐了礼物的所有配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