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不是要一起去玩的吗?”安奇芬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沙,男生已经转过身,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不是等等,你怎么说走就走啊!喂,一起玩游戏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我没说要留下来,我只负责帮埃利奥特带路。”男生彻底离开别墅,一次也没回过头。盯着阿沙逐渐消失的后脑勺,安奇芬呆滞的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紧握双拳,眉头深锁,显然对现状感到非常不满。她啮咬着下唇,气愤冲上心头,她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态度啊?我欠他钱还是怎么了?和他又没有关系,神经病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生气生气的,爱玩不玩,一辈子都别来!”安奇芬咬牙切齿地对着埃利奥特吐槽,“再和他讲话我就是神经病!!!”
埃利奥特尴尬的笑了笑,总感觉安奇芬真是把自己当成出气筒来骂,那气势,那眼神……就差没上手给他来一个除你武器了。他好言相劝,好一会儿才把安奇芬的情绪稳定住。
“生气会长皱纹,不生气哈,咱们不生气……”
安奇芬骂骂咧咧的往会客厅走去,正欲对乌冬控诉一番,但女生似乎没有在意少了一个人,而是直接宣布接下来的捉迷藏游戏。执着与不解融合混杂在一块,变得难舍难分,安奇芬此刻复杂的心情达到顶峰,说什么她都要问问乌冬为何要这样子安排——她要刨根问底一切事情,但她不知道,大多数人不愿意诉说事情的全貌。
“他又回家打游戏了。”安奇芬试图让语气更加激烈和愤怒一点,好感染到乌冬,能够和自己一同把阿沙骂了狗血淋头。但她把事情想的过于顺利了,乌冬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要是以往在学校,乌冬早就要皱起眉头和她狠狠讨论一番了。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受,安奇芬嘟囔起来,“你怎么不在意啊。”
“你很在意啊?”乌冬啊了一声,那音调拖了老长,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德拉科马尔福进修过。乌冬挑眉看向安奇芬,打算在她呈现的表情里察觉一丝隐蔽的情绪——很遗憾,她只在安奇芬脸上看到了几个大写的问号。乌冬没趣的撇嘴,而后解释道,“他不喜欢玩捉迷藏。”
“为什么?”安奇芬追问道,问题如潮水一般涌来,乌冬白了女生一眼,让她停止这场无解的问答。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等回家前你去问问呗。”乌冬摆摆手,最后那句话给了安奇芬关键的线索。安奇芬不再追问,打算愉快的享受这场游戏后,再去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
事实证明她还是想的太好了,在玩游戏时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件事,根本不能抛在脑后,害得她好几局都是第一个被抓到的。她总是过于关注他人,从而影响到自己的。不过菜也是原罪啦……
夕阳用它微弱的光芒为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万物都被这余晖染上了金黄的色彩,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此时的大地显得那么宁静,那么安详,仿佛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被这美丽的夕阳所抚平。安奇芬伸出手去触碰那层金色,它们径直透过指缝,打在了安奇芬脸庞,暖洋洋的。是时候回家了。
海斯的家离伦敦有些距离,便在乌冬家住下。埃利奥特和安奇芬同他们挥手告别,离开了别墅。走到阿沙的家门口,她停住了脚步。她想过直接离开,遗忘这件事情,但逃避是无法得到安宁的。直面才能解脱。或许很固执,但安奇芬下定决心要推开这扇门,没人可以拦住她。
开门的是阿沙的祖父,他招呼两人坐下,照例泡了两杯茶。游戏房没有声音,阿沙应该不在里面。安奇芬一边喝着茶,一边委婉地开口询问男生的去向。得知就在房间后,她编了个作业不会做烂借口,几下子就走上楼梯,来到了男生的房间。门没有关紧,敲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安奇芬握住那有些发凉的门把手,深呼吸,打开了门。
“埃利奥特,我现在没心情聊天……”阿沙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转身。见许久没有人回应,阿沙这才回过头,对上安奇芬有些尴尬的表情。男生诧异地看向她,别扭地又转过头。不可能出现的人一下子打破了他的空间,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阵烦闷,“你来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生气?”安奇芬对熟人讲话从不绕弯路,经常是有事说事。见阿沙没有回答,她叹了口气,而后苦笑了一声,“因为我和埃利奥特打扰到了你?因为我强求你玩游戏?但你讨厌捉迷藏,是这样吗?”
阿沙眼皮跳动了一下,安奇芬的想法与真正的答案真是相差几百万里。他本想开学后就选择把这件事情给忘掉,可安奇芬非要现在得出来一个结果——但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因为两人在自己面前无端的打闹,可这仅仅是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交流……简直无厘头的令自己发笑。阿沙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还可以闷这么久。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子怎么解决问题?阿沙,你把我当朋友吗?”安奇芬久违地叫了阿沙的本名,这是一种警告。平日里充满笑意里的大眼睛变得凛冽,她一直站在门口处,没有走近的意思。“你曾经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在去年的对角巷。你应该和朋友说说你的想法,我不想这样僵持。”
“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在搬家前的小区里不大受欢迎。”阿沙直接跳过了有关于安奇芬和埃利奥特打闹的内容,虽然这是关键点,但他觉得这样足够可以搪塞过去……何况这的确是事实,他讨厌捉迷藏。“那些麻瓜小孩假意带我玩捉迷藏,然后把我锁在了柜子里,还是我爷爷砸碎了锁才救我出去。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喜欢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