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德和秦冠语与容牧分坐两边。
几人刚刚不知说了些什么,现在脸色都不算太好。
容牧面露讥讽地看向两人,“你们两个是有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吧!出了事自己没办事解决就觉得是别人陷害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雇人想要撞死沈家那个小子?”
秦冠语面色阴沉,“容牧,别在这儿打岔,我只是来问你一句,为什么偏偏在那天删监控。如果是要控诉你蓄意谋害,就该是晋昭和沈皖两个人来找你问话了。”
容牧面露不屑,“你少拿姓晋的出来说事!”他语气激动道:“是你的靠山吗,你就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妈也只是后妈,你当晋昭会为了你这个假弟弟出面吗?”
何天德在两人中间说和。
“容小先生别激动,秦总只是随便过来问问。毕竟那天晚上他侄子差点受伤,这么大的事情,做家长的难免语气过激。”
容牧冷笑一声,态度恶劣,“过激什么过激?他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吗?不就是怀疑那个差点儿撞上姓沈的小子的人是我找来的吗?不然你以为他姓秦的怎么能屈尊降贵,亲自来见我一面?”
何天德擦擦冷汗,“容小先生,话……也不能这么说。”
秦冠语眼神冰冷锋利,“既然你说和你没关系,那就暂且当作和你没关系好了。我还要去找肇事者,就不奉陪了。”
说罢,起身离开。
“哎,秦总!”
何天德站起身想要挽留,没走出几步,扭头看了眼容牧的表情,停下了。
沈儒崚兴致缺缺,“就这么离开了?”他意犹未尽,“我们才在这儿听多长时间,他们就没力气吵架了?”
谢逊不可思议,“他们刚才明明都快打起来了,怎么扭头就走?”
他撑着下巴啧啧感慨:“果然都是体面人。要是我的话,这时候就和那姓容的打起来了。”
沈儒崚挑眉,轻嗤一声,吐槽道:“你比较狂野嘛,一言不合就亮拳头。”
谢逊顶嘴,“怎么之前几年里不见你说我狂野?我是第一天这么野的吗?”
再说,他抡起拳头的对象又不是人,结果不计入人类道德评判体系。
沈儒崚没了话。他说不过谢逊,欲盖弥彰地将实现转移到室内。
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秦冠语怎么倒在地上了?”
谢逊嘴贫一句:“年轻就是好,躺下就能睡。”
沈儒崚瞪了他一眼。
谢逊闭嘴,将目光投向室内。
何天德惊呼出声,“容小先生!”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容牧,语气惊疑,“你这是干什么?秦总他……他怎么突然就……”
何天德以前只听说过容牧这人名声不好,招惹上他的人基本不会有好下场,但他没想到容牧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当着他的面向秦冠语下手。
“我让你把秦冠语带过来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个表情。”容牧嘲弄地看向何天德,戏谑道:“我又没打算让他缺胳膊少腿地从我这儿离开,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撞开何天德挡在身前的肩膀,缓缓走到秦冠语身边,围着他转了两圈。
随即把何天德晾在一边,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按照电话那头的提示,从房间里找出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打算往秦冠语身上放。
沈儒崚眨眨眼:“那东西是什么?”
谢逊眯起眼睛,“一道符咒。”语气阴森可怖:“能让人霉运不断,断手断脚,气运一蹶不振。”
沈儒崚震惊,“我去,容牧怎么会这些?”
这家伙虽然讨人嫌,但也从没有过用这种阴损招式害人的案底。
谢逊理所当然道:“他有钱什么不能买?”
沈儒崚:“……好像有道理。”
沈儒崚将目光重新投回室内,看着秦冠语静静躺在地上的样子,心情有点复杂。
他是想借此机会试探秦冠语的人品,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把说过的话放在心上。顺带听这几个人吵一架,看看秦冠语的笑话,但没想把秦冠语整得断手断脚。
沈儒崚戳戳谢逊,“哎,那东西一旦沾到身上,有办法除吗?”
谢逊:“怎么?你打算给这小子花钱破灾?”
沈儒崚尬笑,不自在回道:“没有,我就是好奇,问一句。”
谢逊撇撇嘴,敷衍道:“运气好能吧。”
沈儒崚皱起眉头,片刻后掏出手机对准秦冠语拍了张照片。
谢逊见状不解地看着他:“你干嘛?”
沈儒崚义正言辞:“执法人员围观犯罪现场,保存证据,等候救援。”
谢逊无语地抽走沈儒崚的手机,“我还在这儿呢,能有什么事儿!”
拍这些发回去也是白扯,这种活最后还不都是得落到他头上?
屋内,容牧把东西放到秦冠语身上后,转身看向何天德,大大咧咧地吩咐道:“你把他带回去吧。今天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往后就当忘了,当从来都没经历过。记住了没?”
何天德表情恍惚,“你刚才怎么让秦总昏迷的?”
顿了顿又问:“你的意思是秦总往后还会遭遇什么?跟你有关系?”
容牧烦躁地折返回去。
他本来就不怎么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听何天德这么一说,也觉得那东西不保险。
站在秦冠语身旁,发泄似的踹了脚秦冠语的屁股。
秦冠语闷哼一声皱眉转醒。
见容牧再次抬脚,还想朝秦冠语的肚子再来一脚,何天德连忙上前阻拦,“容小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