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夏实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她说到底还是个爱幻想的青少年,总会有一段沉迷中二病的时期。抱着斋藤夏树给她组的卡组睡觉,美名其曰和卡组增进感情这种事实际发生过。谁让她每次决斗都会被暴打,尽管对方放水依旧惨败。
就像被诅咒了一样,看见“羁绊”二字心中升起的感情,说不上是失望只是稍微有点失落。没有人会想在怀着满腔热情专注某件事情时,付诸努力却只得到糟糕的结果。长期处于这种无回报中人终究会累,所以两年前她把卡组封存起来,无论斋藤夏树怎么劝也没再拿出来。
但回想刚才出现的玛德莲魔女,她逐渐萌生出某种期待。或许它们并不讨厌自己,至少它们说它们爱着自己。可为什么不管哪个世界的“她”,始终无法和卡组产生“共鸣”呢。它们爱她却从未回应呼唤,一次次决斗中只留下无法反击的不甘和遗憾。
“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像抛弃了她一样沉默着?
“那个,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思考,斋藤夏实将视线从换下一个广告的屏幕移开。面带担心的棕发女性走上前询问,她摇摇头露出礼貌的笑回应。眼前这个人斋藤夏实有印象,可能是这人在剧情里出现频率高的缘故,她很清楚记得眼前人的名字。
真崎杏子见少女静静盯着自己,不知为何感觉少女视线中有几分打量。不过可以理解啦,毕竟走在路上被人搭话保持警惕心才正常。真崎杏子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莽撞,只是看见少女独自一人远远望着广告屏。与周围决斗得热火朝天的人群仿佛身处两个世界,眼中快要溢出的悲伤和孤独实在惹人心疼。
“啊、那个,你也是决斗者吗?”
“不,我只是路过的。”
斋藤夏实面对真崎杏子尽可能做到随和,应对女性也总比应对男性要轻松。她没有对真崎杏子撒谎,她的确只是单纯经过这里。反观她更好奇真崎杏子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毕竟在她印象里对方并不擅长打牌。
“啊、我也刚好路过,因为知道要办比赛,所以从美国飞回来给朋友加油呢。”
“我叫真崎杏子,你呢?”
“……斋藤夏实。”
“那么、夏实ちゃ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斋藤夏实对这种称呼早已习惯,于是无所谓点点头表示没问题。真崎杏子见少女没有戒备乖巧听话的模样,心中那份怜爱感不由加深。真崎杏子对今天回国并去看望好友的决定,重新赋予上好运和天赐的意义。
“那么、夏实ちゃん对决斗怪兽感兴趣吗?”
“嗯、姑且有点吧。”
毕竟人站在这里总不能说不感兴趣,况且、她的确并非完全不感兴趣。然而看见真崎杏子露出松口气的表情,斋藤夏实对此感到十分疑惑。真崎杏子如同做下什么重大决定,朝少女扬起唇角发出邀请。
“那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吧?”
“我对决斗也没有很了解,主要是有几个朋友很喜欢。”
“那群家伙对这个总是兴致勃勃,不打到尽兴就完全不放过对方。”
真崎杏子在前面走着不时开口说一两句,途中两人经过不少正沉迷于决斗的人群。斋藤夏实视线从无数张沉浸于决斗,并以此得到乐趣而畅快展露快乐的脸,那些体验全是她从未拥有过的。真的、就像诅咒一样,斋藤夏实心中难免感到有些泄气,最后她转头不再去看那些打得火热的人群。
“夏实ちゃん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嗯,哥哥是参赛选手。”
“原来如此,是来给哥哥加油的啊。”
只要不去特别在意那些欢闹,心情好像就不至于太难受。斋藤夏实能感受到真崎杏子很照顾她,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说偶尔抛出话题,不涉及个人隐私距离感恰到好处。斋藤夏实不排斥刚刚好的社交距离,不如说真崎杏子不擅长打牌让她生出亲近。这么说多少有点擅自把别人归为同类,试图从中寻找可笑归属感的倾向。
斋藤夏实没有表现出积极,却也问什么答什么没有不耐烦。真崎杏子一时摸不准这孩子的性格,既不像讨厌的样子却又带点淡淡疏离。为什么呢?总觉得身上有着什么秘密。真崎杏子在过去见过太多热衷打牌的人,即便有遇到不擅长的也很少有人像少女这样,无自觉散发出抵触情绪。
“夏实ちゃん你累了吗,我们去那里休息下吧?”
真崎杏子本能感觉这样下去不行,却也她不知道是该让少女远离,还是该学着朋友的样子让少女体会决斗真正的快乐。很可惜她是个门外汉,无法做到像朋友那样用一场决斗解决万难。好吧、决斗大概也并非万能,真崎杏子在移动餐车前驻足抬头看眼菜单。
“夏实ちゃん有什么想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