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瑶一眼就看透了这个谎话，问道：“你多大？”

首领想了好半天才说“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吧。”

“应该？吧？”徐瑶把这些不确定的字眼重复了一遍，眼神鄙视的看着首领，“哥哥说一个人的生日是最重要的，你是不是因为没有过生日才不知道自己多大？”

“可能是吧。”

秦昭好几次在徐瑶没吃饭前又抽了几管血，又带来了许多药物，虽然首领不怎么懂药理，但那些药的确是救人的药，在联邦异常昂贵。

再贵的药都不能阻止徐瑶的身体逐渐衰败，三个月之后，首领即将走的时候，徐瑶已经只能躺在床上了。

徐瑶对着首领说：“你能带我去送送你吗？”

首领答应了，走在无数次路过的高楼下，徐瑶说：“能为我拍一个照片吗？”

首领找秦昭要来相机，秦昭看见了也不意外，徐瑶要是每天真能吃这么多，秦昭睡觉的时候都能笑醒。

徐瑶换上最好看的裙子，在相机面前微笑。

徐瑶抚摸着拍好的照片，依依不舍的将照片递给首领：“能帮我把它送给我哥哥吗？”

首领其实不想给的，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说：“可以。”

这是徐瑶来到地下城的第四年，首领并没有看到她离开的那一日，只不过后来某一天，秦昭和联邦打完仗后，抽空见了首领一面说：“徐瑶死了。”

首领没有回应，只是全身陷入毯子里，桌面上摆放的照片颜色依旧鲜艳。

徐瑶所做的一切，无论是她面上所表现的天真无邪，还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都只是为了把这个照片交给徐百川，让徐百川留个念想。

因为徐瑶知道，秦昭不会将照片给徐百川，而自己是在那偌大的地下城唯二的活人。

徐瑶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她的哥哥。

首领拿起照片擦拭干净，派人将照片交给下方的徐百川。

“我完成和你的约定了，虽然你不知道我叫什么，但是徐瑶小朋友，我希望你开心。”

首领在纸上写完这段话后，刚想夹到一本书里面，手指顿住，又将它从书里面取出来，将它烧为灰烬。

火光在首领的脸上照的忽明忽灭，正如那天在地下城的建筑上，畅谈过去的徐瑶——

————

“联邦到处派人找我，并且向众生会开战了？！”

林落音调突然变高吓得正削苹果的无许一抖，那根最长的皮掉在地上。

“不用这么惊讶吧，联邦不这么做，我会怀疑时听寒被人夺舍了。”无许在一旁说道。

“找我不要紧，我震惊的是打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联邦要来真的，众生会只不过苟延残喘罢了。”无许将苹果递给林落。

林落接过后咬了一大口，说道：“联邦知道特别行动组的事是众生会干的了。”

林落接收到无许疑惑的眼神：“我并不值得联邦大动干戈，只有威胁到他本身统治的事，联邦才会动手。”

“那谁让他知道的？”

“秦昭，或者是忍冬。”林落话音刚落，无许又补上一句，“还有可能是诺云。”

“诺云！诺云没死？”林落彻底震惊了，诺云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从无许和忍冬手里逃出去，还能安然待在联邦。

“没有。”无许干脆的摇摇头，看着林落不可置信的神情，就知道林落误会了，无许补充道，“首领是去派我们保护诺云的，又不是去杀她的。”

保护？保护谁？

无许想了想，为林落解释道：“首领一向对拥有自我想法的人非常宽容，像秦昭，还有现在的诺云。”

“你们怎么保护她的？”林落说道。

“诺云打晕守卫跑了，首领知道了，然后派我和忍冬一起去。忍冬在路上天天想着怎么弄死诺云，诺云发现被跟踪，反过来和忍冬打在一起。”

说到这里无许长叹一声：“两边都不能死，我有什么办法。”

林落都忘了吃苹果，愣怔的问：“所以，忍冬去的目的是——”

无许一脸正色的评价：“添乱。”

“我又害怕忍冬给诺云弄死，我完成不成首领派发的任务，又担心忍冬这个三脚猫功夫，死在路上还得辛苦我收尸。”

“那你身上的血是？”林落想到了一个不好的结果。

正如林落想到的，无许在一旁毫不在意的补充林落没说完的话：“当然是他们两个的，最多的还是忍冬的。”

无许说完这些犹嫌不够，最后不忘记补上一句：“他太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