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望向楚月檀道:“我见到常元师叔了,当初带他前来的玄霄宗弟子也将孤山村的卷宗也送到了我手上,他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有我师父看着你大可放心。”
“多谢凌大哥。”楚月檀道。
当初她放心将常元送回青阳宗,其一是因常元本就是青阳宗弟子,他的师兄乃是如今的青阳宗掌门,其二便是因凌不弃在那里,她与凌不弃相识于儿时,当初她被群童围在一处正是凌不弃替她解的围,而后更是一道结伴上京,凌不弃因其处事果断和年长俨然成了他们一众人中的带头兄长。
凌不弃识得常元,再将卷宗一看便能明白其中缘由,为着儿时情谊,他也会多替楚月檀看顾一些。
凌不弃道:“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些,只是......你实在是不该来牡丹楼,这地方有些古怪。”
“我自会护着她。”玉瞑道。
凌不弃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以仙君的实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行衍此刻整理好了衣袍,在楼中四顾道:“对了,整个楼里面就剩了你们两个吗?你们青阳宗的也全死了?”
他说话毫不客气,为的就是一逞口舌之快以报那剑横在脖子的耻辱。
凌不弃神色淡淡,道:“没有,青阳宗就来了我一个。”
“你一个?”周行衍似是不信,道:“看你年岁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你一人就闯进来了?”
凌不弃笑道:“有志不在年高,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废物?”
徐榕极有眼色地拦住了要扑上去的周行衍,劝道:“师弟莫急,凌师兄确实一人足矣,他年岁虽不大,但实力却毋庸置疑,世人皆称他有其师兄之风。”
凌执玉和玉瞑并称为上一届的剑道魁首,既然称凌不弃为其第二,那就说明这一届魁首或许将花落于他。
也正是想到了这一层,周行衍难得的没有争辩,可又顾及着自己的那点面子不想与凌不弃打照面,于是转身去问二丫手中的白牡丹,“喂,你不是说可以帮我们吗?怎么帮?”
“别急呀。”白牡丹道:“他们白天不出来的,再等等呀,等到了晚上余娘子就来了。”
她突然开口说话,饶是以徐榕和凌不弃都被惊得神色一变。
“这花......”凌不弃盯着那花看了半晌,才道:“长得还挺别致。”
白牡丹洋洋得意,将头仰得更高了些,“这位公子有眼光。”
虽然是要等到入夜,但这时也没人敢轻易放松,南宫明几人挤作一团,凌不弃和他们隔桌而坐。
玉瞑先是将一楼的布置看了个大概,而后抬头望向其他几层,他站在二楼的台阶上冲楚月檀招了招手,道:“阿楚,你过来。”
楚月檀与凌不弃多年未见,正想与他叙叙旧顺便多问问常元的近况,听到玉瞑叫她,她先是看了几眼凌不弃。
凌不弃道:“上面那几层我都看过了,没什么东西,你们要是想去也行,反正也没什么危险。”
楚月檀点了下头,跟在玉瞑身后,她问道:“师尊在找什么?”
玉瞑没有答话只是径直走到最高那层。
在顶层处有个望月台,上可观星,下可赏花。
这花自然就是下方后院中的满园牡丹。
牡丹楼虽已破败,雕栏玉砌都已衰颓,但唯有那满园牡丹春色不改,一株株白色牡丹迎风轻摇一如当年模样。
楚月檀走到望月台边缘,道:“当年牡丹楼正是因白牡丹而极负盛名,看来这白牡丹既是指人,也是指花。”
玉瞑对白牡丹没有什么兴趣,他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与凌不弃是如何相识的?”
楚月檀很是意外玉瞑会问这个,不过还是答道:“相识于微末,我与凌不弃还有徐榕都是在拜入宗门前相识的。”
玉瞑道:“但看起来他似乎不是很待见徐榕?”
“因为他心术不正。”
这话并不是楚月檀说的,而是凌不弃。
楚月檀和玉瞑闻声齐齐回头,见凌不弃正站在望月台前,他说这话时神色未变,完全不在意徐榕是玄霄宗的弟子。
楚月檀和玉瞑对此不置可否,徐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
只不过楚月檀看了几眼玉瞑,随后笑着对凌不弃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徐师兄对我一直很好,前段时日他还很耐心地教了我心法。”
凌不弃眉头拧在一处,沉吟半晌说道:“你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