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
澜郁还未听清他后头的话,那定是又要去找师父,她也很期待,若是他见到顾容,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听着那一嗓子,笑出了声
“贵公子,有人来咯。”
澜郁冲院子里的人微扬头,便把院门打开“恭候”着。
贺迟绪听见那声,就觉头疼,这是父亲又派什么任务下来了。
他坐在那等着的空隙,给云昭扒了个橘子,待人进来“隔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澜郁优雅着一瓣瓣吃着,正好吃完,院子里进了人。
她看过去,还是如初见般,她一贯觉江怀风是个心思重的,但好在对贺迟绪是实打实的。
半月以来,也算是熟络起来,她冲二位点点头。
周葳初性情大咧往那一坐,果断的给自己到杯水,动作并不粗俗“你果然在云姑娘这儿。”
贺迟绪浅饮杯茶“嗯,找我何事。”
江怀风说出大概情形,待到最后,他径直看着云昭“……山下出现魔气,家主让我们前去探查。”
澜郁听到魔气时,微微一怔,他又来了吗?
她一贯敏锐,那道目光如炬让人忽视不得,耳边传来贺迟绪与周葳初的谈论,她抬眼望去,一脸无辜,试探道
“江公子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谈话声停了下来。
江怀风扬着和善的笑“姑娘觉得这魔气来源如何?有何蹊跷?”
此言一出,更是寂静,饶是神经大条的周葳初也听出些不同。
澜郁生出些不虞,略微皱眉“这是何意,公子是怀疑我吗?”
江怀风神情未变,笑意似更深了“姑娘多虑了。”
澜郁敛下心神,这是属于他们的历练,她若说多了也不好,她摇摇头“我对此方面了解不多,他可是有所图?”
江怀风全然不顾贺迟绪的阻拦,点点头“姑娘觉得图什么呢?灵力?物?还是人?”
值得庆幸的是,澜郁被十三台那群家伙磨的多了很多耐心,她转而一笑“魔的心思怎么猜?公子还是凭自个猜想吧。”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她阖眸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将一切探究的目光挡在门外。
躺椅悠悠晃着,岁月静好。
蓦的,时空停滞。
天色转暗。
澜郁睁开眼看着侍女呆滞般面对墙根站着,她无聊的闭眼,往上拢了拢毯子,冷言
“滚。”
黑气凝为一团,从里走出来的是鬼斛分身,他戴着面具,将一沓厚厚的东西放下“这些或许对你有帮助。”
他看着躺在椅子的澜郁,不禁走近些,劝道“别查了,查下去对你没有好处。”
澜郁讥讽笑道,不愿去睁眼看他“怎么,又要杀我?来吧,反正我现在没有灵力,随便杀。”
鬼斛停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把你的魔气全都收走,还有,滚回六合域。”
澜郁烦躁的将毯子盖在头上,魔气逐渐淡去,在毯子里闷声“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扶桑。”
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所幸坐起来,拿着那一沓厚厚的东西,翻看起来。
澜郁神情愈发凝重,她近日虽窥得不寻常,可她没想到,竟牵连出这么多。
她将这攥在手里,拍打着掌心,不甘的躺在椅子上,脑里回忆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推泼助澜的人大有人在。
静微一族,究竟有什么神通,惹得这么多人忌惮。
九州各州掌权者,是天道所定,世家对其只有绝对服从的份,就像扶桑,虽静微一族无人在,依旧是群龙无首的状态。
她将目光看向启光山深处,拿本从藏书阁借来的书,上面只有零星几句话,但也够了。
门口的人好像得了什么吩咐,远远的看见了云昭,就往里通传,待澜郁到了跟前,恭恭敬敬的道
“姑娘请。”
澜郁疑惑的看着,她之前来是这位吗?记不清了。
“伯父干嘛呢?”
她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位,看服饰像是贺家的长老,她微屈膝向其问好
“前辈。”
“哈哈哈,来了,这是孟长老,这是云昭。”贺砚修对彼此介绍道。
孟长老早就在那群老伙计的口中听说了,只是近日才归,这是第一次相见,但观她面相,瞧她做事,自是中意的,不亏是那群老家伙口口称赞的女娃娃。
两人聊事也不避着澜郁,聊的倒也融洽,三两句便把事解决了,澜郁就这般听了许多幽都要务,可怕的是,还时不时问澜郁意见。
澜郁哪敢按她想法来,她做事一向狠厉,见解犀利,不适合这些弯弯绕绕的要务,只能半真半假的回着。
待等到二人空隙,澜郁拿着那本书问道
“伯父,我看史料记载扶桑静微只寥寥几笔,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