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郁依旧是那般神情淡淡的“不退,他们杀了我朋友,该死。”
鬼斛只是停顿了一会,仍然商量着来“你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与我打你落不到好。”
话语里的威胁一听便知。
灵器一旦认主,便以主令为先,不论对错。
那把剑蓦的放大数十倍,直指鬼斛!
澜郁手指微动,竹影剑便往前一分
“拔剑!”
“这又是何必呢?”
鬼斛出剑的那一刻,剑头却偏了方向,直直的往贺迟绪方向打去“你放人,我也放人。”
澜郁迷茫的看向贺迟绪,不解的情愫在心里蔓延,接着,她收起竹隐剑,静静的看着鬼斛
“放人。”
贺迟绪看着剑拔弩张的两方,手里的招式未断,做好战备状态。
来的人是鬼斛啊!鬼斛!
他可是与宿梧亲传齐名的!
是九州各修士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仍是这般,他赌上所有也要带云昭离开,不管是谁,也不能、也不能伤了她。
正想着,鬼斛的那把号称“夺命刃”已来到他眼前,他只是看了那刃一眼,便接着看云昭了。
刃不断逼近,他从容的应对,未曾躲开半分,他死无所谓,幽都弟子死后会有一场自爆,其威力拖延的时间足以云昭逃命。
得了句放人,他却是担忧的,死他一个,拉这么多魔族去死,不算什么的。
窸窸窣窣的所有都退下了,贺迟绪下意识去瞧那把剑,却是消失不见了。
她又救了他一次,怎么这么无用呢?
澜郁又是如枯逢山那次般,毫无征兆的倒下了。
贺迟绪在她未落地的时候就接住了她,他看着澜郁平和的面庞,又一次疑惑,云昭姑娘究竟是何人呢?
为何贺家查不到半点她存在过的踪迹。
还有那只鸟,又是什么,但他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它绝不是界灵。
界灵是九州难见的存在,其比剑灵还难得,但贺迟绪的母亲好巧不巧有一位界灵护着。
界灵号称是主人的第二条命,一旦契约结成,界灵无条件的守护主人,必要时刻,它们甘愿以命换命。
这也是九州中最抢手的存在,但界灵的眼光是极高的,选中的基本是光明磊落,为国为民心怀大爱者。
那只倔鸟真的只是为了好玩吗?
孩童依次归家,父母见之者,皆为此涕零,鞠躬道谢不辍。
深夜,澜郁躺在床上,像个破碎的娃娃,许是金蝉丝毒又犯了,一遍遍起着高烧,汤药灌下去了一碗又一碗,也不见消退之势。
贺迟绪急的不顾什么君子之道,连夜去拍方芷的门,让人从梦乡里生生喊醒,她才刚一开门,贺迟绪就急匆匆的拉着方芷去澜郁那边。
“你能不能救救她,求求你了。”
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陆颂今倚在门框上,一向耷拉的眼皮蓦的抬起。
清月想都没想开口训斥道“放肆!”
是端着幽都大师姐的作派,其威严不言而喻。
贺晚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那卑微的哥哥。
幽都少主此生从未求过人,仅此一次,是为他心里的姑娘。
贺迟绪不顾她人,依旧卑微的求着,不断加大筹码
“你救她,我便立马杀了度朔城城主,怎样?”
清月恼怒的走近贺迟绪对门口大吼“陆颂今!给我把这丢人的货踢出去!”
他何必为了一位女子将自己的姿态放进了土里,这样的人何以做幽都的王,何以制衡各部稳定王位!
方芷不知经历了什么,答应为澜郁看诊,无需任何条件。
方芷施针的动作微微颤抖,她不断的吞咽着虚无缥缈的空气。
半个时辰过去,澜郁醒了。
澜郁睁眼看见方芷姑娘,对她微微一笑,得了句无厘头的“你很幸运。”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她太困了,很快就被拉回那无尽的深渊。
贺迟绪迟迟不来,像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两团光影从澜郁的身体里冲出来,幻化成两个小精灵。
“泱泱,我沉睡这段时间,主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话的正是澜郁的本源剑灵——霜月。
“我不知道,主人迟迟未归,隐有传言,主人身陨,我信不过,就出来找,结果一见主人就成这样了。”
泱泱对霜月还是莫名的发怵的。
“主人忘了也就罢了,为何你不直接带她回宿梧,别忘了,你有这个本事。”
“是我不想带吗?是那群人不当人,我想起来就恨不得杀上宿梧,给主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