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明目张胆进来,就不怕刚才被认出来?”与此同时,姜挽月询问着谢长绥。
谢长绥闻言缓缓松开了她的手,淡定从容解释道:“十三年了,看守城门的人总有新人顶替上来,更何况,从前我便鲜少会来妖都,他们不会认识我。”
怪不得……
姜挽月若有所思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你手里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要那样说?”
“你说这个?”他随手将通行令牌递给她,“以前容修替我造的身份牌,上面的名字不是我的,但东西是真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那么说你真的想不到?”
姜挽月轻挑眉,静静看着他,意思分明是等着他说。
谢长绥不由得哂笑:“凡入妖都的人必须持通行令牌,除了一种人——专门为了献给妖王的美人,她们可以是人、妖、魔任何一族,但只有从外界来的人、魔可以不用通行令牌。”
他解释得很清楚,姜挽月也一点就通,或者说他在没有解释之前她就想到了,而她之所以还要多嘴一问,是因为他刚才牵了她的手。
她想不到的其实是,他为什么要多余去牵她的手。
要是这种说法,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这样反而可疑。
谢长绥此时开始使用传送符,她再抬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略显偏僻的街巷,这里妖族的人极少,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妖,几乎不足为惧。
他们找到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等房,这里的上等房间并不比繁华地带的客栈上等房,一眼望去,屋子里仅有一床一桌一椅。
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她也别无去处,连着三天下来都在屋内修炼心法,谢长绥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直到入夜,她叫着谢长绥一起下楼点了几个小菜,本想问他点事,结果没想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全从别人嘴里说了出来。
那几个人看着面熟,像是今早住进来的客人。
他们全是男子,一开口便是大嗓门,一句接一句的话直往人耳朵里钻。
“我下午出去了一趟,你们猜我听见了什么?”一名男子语气神秘的开口,听上去十分认真肃然。
闻言,有人冷笑:“还能是什么?”
“就是,谁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妖王最爱吸食族人妖丹,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那你们可就猜错了,我要说的这个消息,保准能让你们感兴趣!”
“错了?你说来听听……”
“我听说那个人回来了……就是本该成为新任妖王的人,他回来了!”
“你说谁?容修少主?!”
“不可能!”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听说如今宫里都乱成一锅粥了,有人一听说容修回来了立马就反了,还被妖主割了头挂在宫墙上……”
“也真够倒霉的,这样的妖主谁敢跟着,要是容修当真回来,我们妖都看来马上就要变天了。”
“这也说不好……也有人说跟随容修一起谋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中了计突然就被撤离了,眼下只怕容修少主那边情况不太好……”
姜挽月一边吃菜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神色自若,直到听见他们最后一句才有所动,她看向谢长绥。
谢长绥已经搁下了碗筷,转而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原以为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动静了,然而深夜,正当她入定的时候,隔壁房间的窗突然传出“砰”一声响。
窗被人打开了,听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破开的。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边却极其安静,像是只有谢长绥一个人在,也或许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思及此,她当即睁眼,赫然起身开门去了隔壁,她抬手叩响房门。
叩叩叩——
“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吧。”屋内传来谢长绥淡然的声音。
他是背对着她,稳稳立于窗前,而窗户大开,还有冷风一阵阵卷入,吹得人脸上的一丝倦怠也消失了个干净。
还没等姜挽月开口,谢长绥便微侧头对着身后逐步走来的人道:“明日启程。”
姜挽月不意外,“有人给你传信了,信上怎么说?”她来到他身边。
谢长绥把手里以法力所化的信给她看了一眼。
这封信显然是容修的亲信传来的,信上说,他们误以为容修陷入困境赶去救人,没想到却中了别人的计谋。
眼下他们被妖王的人围困住没法逃出,也更不知道容修身在哪里,没法只能传信于谢长绥,请他施以援手。
看完信的那一刻,姜挽月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也果不其然,耳侧,男人轻声问:“你的身子可彻底恢复了?”
说着,也不等她回话便突然拉着她的手探了脉。
随后,他再掀眸定定看她。
“明日有一场硬战,你若是害怕,可以留下。”